翻箱倒櫃許久,沈知曼看著被弄得亂七八糟的昂貴裙子要麼不適合現在的季節,要麼都已經穿過無數次,舊的舊,破的破,無論穿哪一件,似乎都不配站在魅力無窮的遊良駒身邊。
穿著不得體肯定會丟人的。
到時候哪還需要她來澄清兩個人的關係?別人只看一眼就知道他們絕無可能了。
唯一一件季節和款式還算可以的輕奢小禮服,被壓得全是褶子,還被染上了其他顏色。
沈知曼屏住呼吸,在想明天小區門口的乾洗店一天之內能不能把它洗乾淨。
可這種禮服應該由專門門店的修復。
她忍不住回憶過去是怎麼處理這類衣服的,但想了半天,大部分高定衣物的處理方法都記不起來,大多數是直接拿給阿姨,讓她們洗乾淨放到相應的櫃子裡。
怪沈知曼當時沒來得及學習打理,現在後悔了。
天花板的水還在滴答滴,塑膠盆被砸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越發清晰震耳,沈知曼才剛適應,又突然被響起的電話鈴聲嚇了一跳。
她滑動接聽。
那頭激烈的音樂節奏鮮明。
陳辛的語氣如同冬日的冷風刺耳:
「沈知曼,聽說你跟遊良駒睡了。」
聽到這話,處在情緒崩潰邊緣的沈知曼彷彿晴天霹靂,像被人戳了脊樑骨一樣打了個寒顫。
「你聽誰說的?」
「老闆的事你少管,你老實交代。」
「陳辛,這種謠言到底是從哪裡傳出來的?」沈知曼儘量保持冷靜,可想到傳言內容荒唐可怕,聲音中帶著絲顫抖,「我現在心情不好,麻煩你不要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陳辛鬆了口氣,呵呵笑道:「我就知道,你這麼保守,不可能這麼快給他。」
當初陳辛在追到沈知曼後,只是純粹地談了場浪漫的戀愛,沒捨得碰她。他今晚聽說這件事,聽到沈知曼和遊良駒那些不可描述的流言,當場就炸了。
她這麼做不行,絕對不行!
沈知曼越想越覺得奇怪,反駁道:「陳辛,你也知道自己是老闆,我跟遊良駒發生了什麼,那是我的私事,只要能完成任務就行,這是你說的。」
「你的意思是我身為老闆,工作上的事還不管不了你?」陳辛被怒火上頭,身旁的美女被他用力推開,走到了處還算安靜的地方怒吼,「沈知曼,勾引遊良駒是我安排給你的工作!你這麼快就送上門,還拿什麼籌碼勾引他?!還有,你最好對我客氣一點,不然永遠沒法在京州混下去!」
這話像根刺一樣扎進沈知曼心裡,她習慣冷靜思考問題,此刻卻似忍受了奇恥大辱,難以冷靜,咬咬唇說道:「是,老闆,我會按時完成工作,其他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你什麼意思?」
沈知曼雖然生氣,但也心虛,畢竟對方是給自己發錢的人,即使是人渣前男友。
她不願再爭執,立即轉移話題,向他提出自己工作上的需求。
「我需要一件禮服。」
陳辛仍在生氣,「你以為現在的你,也配穿禮服?」
他主動結束通話電話。
沈知曼握著手機,聽著身後水滴落到盆裡的響聲,愣神幾秒。
稍後,她扯了扯唇角。
算了,氣頭上的話不用太當真。
既然她在京州,生存都是一件困難的事,那麼相較起來,挨不挨罵,以及外人如何評價也就沒這麼重要……只要她不做虧心事,任外面風雨兼備,也與她無關。
沈知曼深知,自己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
還上父親的欠款,將爺爺用畢生精力打造的私人博物館從政府那裡解封。
家人都不在,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