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將軍早有準備,之前他讓人把倖免於難的糧草清理出來,準備帶他們去他們眼見為實,可是此時他們明顯刁難。
“將軍不必騙我們了,早前運來的糧草有一半是草料,難道要把我們當馬嗎?”
“難怪糧營一點就著,我看連我們一顆米糧也沒了,裡面全是草包!”
四個傢伙又炸開了鍋,越逼越緊,常將軍一再讓他們靜下來,也不頂用,漸漸的有些抵不住了。
韓煜齊鐵著臉,低聲問慕容德馨,“怎麼回事?”
慕容德馨垂眉道,“這是我和常將軍商量出來的,我們糧草的確不多了,我為了讓將士安心,讓人裝了數百個草包……冒充糧草。”
韓煜齊眉皺成“川”字,“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
“我……”,慕容德馨低下頭去。韓煜齊沒有再追問,糧草供應不足,問題不在她,而是在源頭——慕容曄,此時也不是追究的時候。
四營參將見中了要害,之前的一點謙恭早拋到九霄雲外,越來越囂張。韓煜齊見形勢不對,四人怕是會鬧起來,沉聲對施玥兒道,“你先離開這裡。”
她好像沒有聽到,不知哪裡爆發出來的力量,上前幾步大聲道,“誰散步謠言說軍中無糧?”
她本來站在眾人後面,疾步上前的動作尤其突兀,頓時一片寂靜無聲,都朝這個膽大的小兵看過去,幾秒過後,東營參將不屑道,“你又是什麼人,有你說話的地兒嗎?”
她腰桿一挺,毫不示弱,“我是將軍帳裡的謀士。大家同帳謀政,如何你說得我說不得?”
東營參將不屑道,“什麼狗屁謀士,老子一看就知道你是個女的,我常見你出入將軍帳裡,本來老子對你常勝還有幾分敬重,沒想到也是個離不開女人的種。”不屑之聲又響成一片。
她渾身氣得發抖,還是忍著氣道,“我是京城施家的二小姐,施家做的是糧食的生意,只要我修書一封,我家馬上會派人運糧過來。”
東營參將嗤的一聲,“我憑什麼信你?”
“不信你可以去查。”她把眼神放得無比銳利,直直指向對方,“我大哥名叫施子珩,京城無人不識的糧商。”
她料定不會有人聽過施子珩,即使有聽說過的,未必知道得十分詳細,即使派人去查,也沒有那麼快有結果,於是搜尋她記得的資料,故意把施子珩的生意誇大好幾倍,遍佈大江南北,那四人聽她說得有鼻子有眼,都一愣一愣的。
有人提出來,“就算你是什麼糧商世家的小姐,商人重利,憑什麼你家人肯運這麼一大批糧食過來?”
“因為她是豫王妃。”
很輕柔的一句話,卻有炸彈一般的效果,四個老傢伙驚呆了,常將軍呆了,她也有些傻了,韓煜齊神色微閃,眼裡也有驚色。
慕容德馨微笑著朝他們一指,“我給你們引見,她才是豫王妃。這位是豫王爺。”
四個參將心知這個自稱將軍的人其實是豫王妃,口頭對她尊敬,心裡沒也把她放在眼內,而豫王據說病重,至今是生是死誰也不知,這時爆出這麼一個重磅訊息——豫王爺就是身後這個幕僚,他們原是襄親王的家生奴才出身,常年呆在邊陲之地,別說皇親貴族,連個大一點的官兒都沒見過,聽到這訊息又怎麼不驚得目光呆滯。紛紛朝他望去,只見這人雖衣著不起眼,可是氣度翩然,風華天成,不是傳說中權傾天下的攝政王又有誰當此氣度?
韓煜齊也不再避,從人群中走出來,語氣平和,眼裡卻透露著不可逼視的利光,“我大病方愈,一切都得倚仗各位參將。不過本王保證,你們一切後顧無憂!”
“末將是粗人,冒犯了王爺王妃。”囂張的四人變得謙恭起來,忙不迭請罪。
常將軍乘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