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你不要了?”她淡淡道,正是那隻她送給他“鯉魚錦囊”。
不要了也好,省得以後拿出來嘲笑她。
她不問他放了什麼進去,動手把樹屑填回去,他在一旁幫忙,為確保不會掉出來或讓人發現,特地在外面加了一層黏土,再把揭下來的樹皮覆上去。
兩人滿手都是泥巴,誰也不說話,如此心平氣和做同一件事似乎還是頭一遭。
這個過程她做得緩慢又認真,好像親手埋葬自己的信仰。
“你跟佛祖許了什麼願?”
“我希望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逢年過節要獎金,別人做事我加薪。”
“胸無大志。”
“你的呢,快說,快說。”
“我沒有許。”
“不行,快說你的願望是實現我的願望!”
“……”
不知是誰說過,還能流出淚來,說明還不是太悲傷。
反正烏七抹黑的,誰也看不到她流淚。
藉由黑夜的掩映,再也忍不住,放肆地任淚水無聲地奔流,好像世界上只有她一個人。
怎麼會只有她一人,旁邊就有一個巨型生物。
“你……”欲言又止的聲音響在耳邊,一隻手碰了碰她,又好像不敢打擾太深地縮回去。
韓成敖看不到側對著他的臉,可仍能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來悲傷的氣息,他只見過她在馬車上流過淚,從她肩膀微微聳動來看,應該是在哭無疑了,一時慌了手腳,不禁反思是不是自己近日來又惹了她?
她頭靠在樹幹上,坐下來,雙手抱住樹身,整個人伏在那,好久,一動不動,好似睡著了一般。
韓成敖有些手足無措地靠近她,掰過她的肩膀,叫了一聲,她閉著眼睛,真好像睡過去了,斑斑月色下看見她滿臉的淚痕,只有身體的不停輕顫,說明她在緊咬著牙,一聲不吭。
不知她為何變成這樣,想用手去擦她的臉,滿手是泥巴,改用衣袖去擦,她眼睛還是緊閉,無措下,只得把她往懷裡帶,發現她軟綿綿的沒有拒絕,這時才聞到她身上的酒氣。
半夜三更,一個人跑出來喝酒?
看樣好像還喝了不少,該不會是喝醉了?難得她這樣馴服地躺在懷裡,本想把她弄回去,當下決定再呆多一會。
四下看看,韓成敖飛快地低下頭去,然後做賊心虛般飛快抬起。
她睜開迷濛的眼睛,月色落進眸子裡,有種奇異的清亮。
她“哦”的一聲,“你來了?”
她眼睛漸漸清澈起來,很平靜地對上他,看得人心慌,突然一蹦而起,咬牙狠狠道,“你是個混蛋!”
“我……不是故意的……不小心碰到……”
她的控訴好比晴天響雷,韓成敖忙擺手,連話都結巴了,頭一次偷香,竟會被當場抓包。
沒料到她喝醉的時候,竟有如此大的力氣,手腳亂舞中,一拳過去,打中他的下巴,又是一拳,正中紅心,擊中眼眶,他吃痛地叫一聲,不得不把她壓在樹幹上才能制止她的瘋狂。
哪裡是喝醉,分明是借酒裝瘋!
好不容易鉗住了她,她漸漸停了動作,出乎他意料的是,她竟自動地鑽進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臉貼著他胸膛。韓成敖警惕地瞪著這女人,以防她又出詐招。
“你是個大混蛋,你騙我來這裡,又扔下我。”
韓成敖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來不及思考,竟順著她的話輕聲道,“我沒有。”
“混蛋、混蛋、混蛋……”聲聲指控,每說一個混蛋,雙手成拳,毫不客氣地往這他身上招呼過去。
果然,“你別裝了——”悶哼一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