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若是發生在他的身上,他自然也不會善罷甘休,但普仁,畢竟是他的弟子,若是按照天龍寺的戒律,普仁怕是要關上三年禁閉。
而此時普仁不過剛剛晉升靈臺,若是真的荒廢了這三年,怕是日後,終生都只能停留在靈臺境界,與神通無緣。
這種情況,他不能忍受。
在他將普仁賜下這個法號的時候,已經認定其是自己的親傳弟子,竭力栽培,就是希望普仁能在修行之路上比他走得更遠,甚至日後更有可能引領天龍寺走向。若是因為這個原因便荒廢,他不能接受。
“不了了之?廣成,你也不用說大義。你極樂宗的道道,修行界誰人不知?況且,難道你這弟子就不知道,在禮佛的時候,是不能隨意干擾的嗎?如果連這種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的話,還算什麼佛門弟子?”法會冷聲質問,聲音之中冰冷無情,尤其是其言語,分明已經是上升到了門派之上,好似一切都無所謂。
隨著法會此言落下,廣成的臉色要多難堪,有多難堪。
“夠了!師弟,說話要掌控分寸,免得落了我天龍寺的威嚴!”法智說道,臉上的怒氣也浮現出來。
“威嚴?好,既然師尊要講威嚴,那就將這個擅闖我天龍寺的賊子拿下吧。禮佛不敬,難道我這弟子出手還有錯不成?”法會說道。
聞言,法智的臉色越發陰沉。
禮佛不敬!
這是大罪,如果是天龍寺的弟子,在禮佛之中,隨意走動,若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怕是會直接逐出山門。
故而在法會說出這句話之後,便使得場面直接陷入沉寂之中,好像所有的人都因為法會的態度,而感覺風聲鶴唳。
不說極樂宗的人,此時根本無言以對。便是天龍寺的弟子,此刻也是感覺到一種寒意森森。
法會動了震怒!
忽然一道聲音傳出,淡淡的笑聲,恍若惶惶天日,直接將這冰寒解凍。
“法會長老,何必大動肝火。原來是客。我們天龍寺為天下大宗,此時自然應該大度。東野師弟,不過是少不經事,我們應該秉承我佛心態,不予計較。”
普相出來了,在場之中,除了他之外,怕是無人敢說出這樣的話。
法會的目光陡然之間看向了普相,一股怒意勃然而起。
而普相則是淡淡笑笑:“法會師叔先不要著急,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剛才說過了極樂宗的事情,現在則是普仁師弟。”
普相一頓,將目光看向普仁,開口說道:“普仁師弟出手,雖說是有些不妥,甚至可以說是魯莽。但其初心,畢竟是為了維護我天龍寺的威嚴。從這一點上看,小僧深感欣慰,但又自愧不如。”
普相說著,讓人有些不明所以,此刻竟然是在感嘆普仁的做法正確。
“不過,畢竟是普仁師弟出手再先,這一點倒是毋容置疑。幸好並未造成什麼傷害。依小僧看,小懲大誡也就好了,倒是不必真的按照戒律來處置。”普相說完,而後將目光看向法智:“法智長老以為如何?”
法智略微沉吟,看向普相越發欣賞。要知道,如今這種情況,若是不懲罰,則是對極樂宗方面過意不去。
但若是按照戒律來,法會這邊,又絕對不會答應。
這一點,從其剛才的情緒反應之上,就已經可以看得出來,甚至不惜拿出禮佛不敬這等可以上升道宗門之間的矛盾話語,來反駁。
“普相師侄說的對,這事情本就沒有造成什麼傷害,說到底,普仁也是為了宗門著想。依我看,就如普相師侄所說,小懲大誡罷了。”
法智笑著說道,眼神看著廣成,似乎是在徵求他的看法。
廣成的臉上依舊掛著怒氣,但此時卻也只能無奈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