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救命恩人麼?滴水都得湧泉,我這還不知道怎麼還呢!”張香指著自己被取出的那幾袋血水的傷口說。
“你現在不宜亂動,傷口長不好怎麼辦?”霍正想起剛那些醫鬧要動手就後怕地囑咐。
“沒亂動啊,就想散散步,不是迷路了麼?”張香避重就輕。
“所以說不讓你亂跑嘛!”霍正叮嚀道。
“你這不是挺伶牙俐齒的麼,怎麼剛才不見你發揮啊?”張香打趣道。
“我伶牙俐齒啊?哪次不都是輸給你?”霍正不以為然。
“你那不是還留有後手麼?啊,你真就那點兒水平啊?”張香瞪大眼睛狀似認真地問。
霍正被她那認真的模樣給逗笑了,“呵呵,也就你吧,這種時候還能讓我笑得出來!”
“人才吧!不是開玩笑的!”張香認誇道。
“你還懂那麼多法律呢?人才還真不是吹出來的!”霍正點贊地說。
“懂個鬼啊?也就知道個名兒!”張香露怯道。
“聽起來好像很懂、很有學問的樣子!”霍正都被蒙過去了說。
“要不怎麼都說中國老百姓好糊弄呢,都是法盲!我倒是還真去法律系聽過課,可人家不怎麼歡迎旁聽,自己看法律條文吧,又覺得生澀難懂,索性就看不下去了!反正想著我也不殺人放火的,就不費那個心了!現在看來,還是懂點好,起碼能在保護自己和別人的時候,擲地有聲一點!”張香胸無點墨道。
“你剛才已經哐哐地鑿地了,很有力量!”霍正表揚道。
“鑿得都讓人家想衝上來揍我麼?真正的力量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張香離格道。
“哈哈哈,要是剛才那叔叔看見我現在的笑容,估計操刀過來砍我的心都有了!”霍正心情大好道。
“所以說啊,你啊,醫患關係處理得真不怎麼樣!”張香唏噓道。
“這是個社會癥結,怎麼成我一個人的了?”霍正索然問道。
“那也沒見各個醫生都被人追殺呀?可見你還是有問題的!”張香尋根究底道。
“願聞其詳!”霍正洗耳恭聽道。
“首先,你要擺正自己的位置,你是救死扶傷,又不是大羅神仙,別讓人一捧就找不到北了!”張香指教說。
“嗯,接受!”霍正答。
“然後,你要跟患者或者患者家屬詳細介紹病情和治療、處理以及整個手術流程、風險啊之類的事項,都是會說中國話的人,誰都不是傻子,有什麼說不清的呀,別淨弄些醫療術語來顯擺你有學問,說點通俗易懂的,大家就能溝通好了唄!”張香教導說。
“嗯,有道理!”霍正答。
“還有,手術這種事,你清楚,有成功率的,不見得人人都適合做的,別昧著良心就為掙錢,是個人你就來一刀,有些可以保守治療的,也許生活質量更高,你得給患者多重選擇的餘地啊!”張香指導說。
“嗯,明白!”霍正答。
“最後,手術過程中,很多都是千鈞一髮的事情,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你自己的心理素質要調整好,這種在玩命上看發揮的事情,心理素質不過硬怎麼得了?”張香開導說。
“嗯,是!誒?天堂和地獄都是死啊?你這還讓不讓我往好了治啊?”霍正叫囂道。
“我又沒說患者,那是暗喻你的狀態,你學沒學過修辭啊?”張香嘲諷道。
“Metaphor ?學過!”霍正回說。
“漢語的!”張香追問。
“那肯定是不如你啊,我7歲就流落他鄉了嘛!”霍正謙虛道。
“你回國也這麼多年了,怎麼沒見補回來啊?”張香詢問。
“回來也沒上過學啊,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