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經不起的就是折騰啊!
接下來的幾天,梁肅除了去秦王府的那天,到了半夜才回家外,之後的幾天白天去官署,晚上回家,生活就跟往常沒什麼不同。唯一不同的是,隨著皇帝的不早朝,京城宵禁的時間越來越早。朝堂上,秦王一派幾乎是完全淡出了眾人的視線,秦王每天除了去宮裡伺候霍淵外,早朝上就如同一個擺設般,對眾人的提議沒有絲毫意見,一切都聽太子的,甚至還主動請命要求去自己的封地,只是被霍淵和太子駁回了。而梁肅也在朝堂上,明確表示了,他願意同突厥決一死戰,突厥不滅,他不回朝!
“夫人,您說將軍怎麼能這麼說呢!”布兒忿忿的說,“他怎麼不想想您和妙妙小娘子呢!”
蕭源正抱著女兒曬太陽,聽布兒的話,不由失笑,“他有什麼好想的呢?自然他去哪裡,我和妙妙就去哪裡!”這點她和梁肅早有默契了,打突厥是梁肅此生最大的志願,漢時冠軍侯、長平侯是他最敬佩的兩人,他時常對自己說,要是他能同兩人一樣,將突厥徹底打走,還邊關百姓一個安寧就好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梁肅一向木訥的神情,是蕭源從來沒見過的飛揚。打仗,她幫不了他任何忙,但她至少可以讓他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他如果要去邊關,她就跟著一起去,至於妙妙——蕭源望著女兒,微微笑道,其實在邊關長大也沒什麼不好,那裡天大地大,可以讓她心胸豁達開闊!她才不要讓自己的女兒從小侷限在一個框框裡呢!
“夫人,您今天要去襄陽公主府嗎?”祝氏問。
朝廷風雲鉅變,可內宅的生活安穩依然,這幾天前來約蕭源敘話的貴婦不好,她挑選著去了幾家,又時常去三哥、三嫂府上散心,生活過的安靜閒散,蕭家在大秦的時候就是大秦第一豪門,歷經風雨,這點小局勢她都穩不下來,她之前這麼多年就白活了。
“不了。”蕭源搖頭,將女兒遞給靈偃,“奶孃,昨天將軍說黑魚好吃,你讓庖廚再做一次。”
“是。”
蕭源正想吩咐幾聲,突然就見一名眼熟的女子大步從外院走進,蕭源愣了愣,“七停?”她不可置信的問。
“夫人。”嶽七停比一年前黑了不少,可人更精神了,一見蕭源就拱手行禮道:“外面已經開始戒嚴,請夫人約束家人不要輕易外出。”
“戒嚴?”蕭源臉色一正,“怎麼回事?”
嶽七停搖頭,“屬下不知道,將軍在官署,他讓阿列、阿勒、阿昌回來了,還給夫人帶了一封信。”
蕭源聞言心頭劇跳,手幾乎是顫抖接過嶽七停手中的信,飛快的撕開,上面只有四個力透紙背的大字,“一切有我!”看到這四個字,蕭源的心奇異的穩定了下來,“奶孃,讓所有不在班的下人全部回屋,剩下的不許隨意走動,但凡有人搗亂,全給我綁了丟柴房,鬧事的全歸七停管。”
“是。”祝氏應聲而下。
嶽七停見夫人這麼配合,鬆了一口氣,“夫人,您也回房吧。”
“嗯。”蕭源對嶽七停說,“派個人去襄陽公主府探探訊息。”
“是。”
妙妙或許感受到了氣氛不同,睜著烏溜溜的眼睛,懵懂的望著孃親,蕭源看的心底一片柔軟,低頭在女兒額頭親了親,“妙妙,我們回房等爹爹回來好不好?”
妙妙一聽“爹爹”,眼睛一亮,“爹爹——”她糯糯的叫著。
蕭源抱回女兒,“走,娘給你梳漂漂頭頭。”
“咯咯——”妙妙開心的笑聲傳的老遠。
下人們見夫人如此悠閒的神態,都鬆了一口氣,散開了,各歸各的做事。
“夫人——”靈偃有些憂心的望著蕭源,欲言又止。
“放心吧,將軍一定會回來的。”蕭源很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