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奪自己產業和寒門資格的豺狼,再客氣都是虛的。 秦無雙忽然停住腳步,因為在前方不遠,張貿瑞與幾個貴族打扮的人物,在那裡指指點點,眼光時不時朝秦家這邊瞄來。 貴族的服飾也有講究,不同品級的貴族,穿著也有所不同。衣服主體大概差不多,但是上面的圖案,已經腰帶的顏色,卻有著鮮明的區別。 一眼看去,張貿瑞這群人中,有三個望族族長,還有一個竟然是豪門族長,赫然便是那豪門許氏的族長——許三立。 秦連山知道以自己目前的身份,和這些人搭訕只能自討沒趣,也不作虛假客套,打算直接來個擦肩而過。 “秦連山!” 剛走過沒幾步,張貿瑞大喝一聲。 秦連山站定,緩緩問道:“有什麼指教?” “你區區一個寒門族長,見到這麼多老爺,居然一聲不吭,沒個招呼就走?懂不懂禮節?尤其是這位許老爺,知道他是什麼身份嗎?”張貿瑞狐假虎威,這當兒不方便提及殺子之仇,免得丟人,但找到羞辱秦家的機會,他絕不放過。 許家,羅江郡城僅有三大豪門之一。在羅江郡,勢力不可謂不大!秦連山當然認識。不就是背後主謀自己家業的頭號惡狼嗎? 這些豪門望族,本身是絕不會看上區區一個寒門席位的。不過他們自己不需要,不代表親戚朋友不需要。 在這個實力代表一切的世界裡,誰不想在身邊多安排一些強大勢力?況且秦家的資產,在這些人眼裡,確實也是塊肥肉! 秦連山在子女面前,被一雙雙眼睛盯著,受人盤問,倍覺得屈辱。 在百越國,非正式場合,同為下品貴族,其實不用計較這些禮節的。可你地位比別人低,對方要是計較起來,吃虧的還是自己。 正打算忍辱負重施禮,避開這一劫。秦無雙忽然攔在身前,笑道:“張老爺,我看你氣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昨天晚上做了什麼噩夢呢?” “小子,你說什麼?”張貿瑞眼睛陡然一瞪。 “我說做人要留點餘地為好!白天虧心事做太多,晚上總有噩夢找上頭的。各位老爺,咱們百越過可沒這條律令,在非正式場合有義務向品級更高的貴族行禮吧?”不管怎麼樣,先把道理給佔住。 張貿瑞眼珠直轉,狐疑不定。立刻將秦無雙這些話和自己派出手下的死因聯絡在一起。難道…… 不可能!他馬上推翻這個假設。秦傢什麼底細,他張貿瑞太熟悉了。 那許三立許老爺瞥了秦連山一眼,淡然開口了:“這位是秦連山老弟吧?老夫勸你一句,做人關鍵是要知進知退,該鬆手時就要有鬆手的覺悟。這次‘家族論品’,你好自為之吧!” 赤裸裸的威脅,聽上去倒不似張貿瑞那麼凶神惡煞,但豺狼之性卻一顯無疑。 秦無雙悠然一笑:“各位,我不知道這次有多少家勢力對我秦家這個寒門席位虎視眈眈,不過請放心,這寒門席位,我父子二人擔保,一定會留給你們的。” 別說許三立和張貿瑞,就連他身後的秦連山和秦袖,都聽得目瞪口呆。 “秦無雙,你說什麼?”秦袖急拉住弟弟,阻止他繼續說傻話。 秦無雙鎮定自若,拱了拱手:“就這麼說定了,各位老爺,咱們回頭見。” “嗯,識時務者為俊傑!連山老弟,你兒子比你靈活。”那許三立也不知是贊秦無雙,還是損秦連山。 拽著秦無雙走了十幾步,秦袖忍不住氣惱地甩開秦無雙的手,又是悲慼,又是氣惱:“無雙,姐姐一直都很疼你,可是今天,你竟然說出這樣丟人的話!你還是不是秦家子弟了?” 秦袖雖然沒有什麼練武天賦,性格也是溫柔善良。可說到家族的事,卻是聲色疾利,顯然是苦惱傷心到了極點。眼圈微紅,幾欲落淚。 秦連山並沒說話,看著秦無雙,等他說話。 “父親,姐姐。我今年十六歲了,正式成年,算男子漢了吧。我想問你們,我從出生到現在,什麼時候做過一件出賣家族的事情?” 父女二人面面相覷,仔細想想,秦無雙從小勤奮苦練,練武幾乎到了痴狂的地步。他這麼用功,為的是什麼?當然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