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算我不是你的對手,也總有人會是你的對手,伏幻城,你背叛大王子的時候,就該知道大王子不會放過你地。”張生一邊說,突然挑起房中的凳子向蕭弄晴踢去,然後趁伏幻城阻擋的時候,左手突然摸向腰際,但下一秒,他已突然停止了動作,眼睛裡滿是不可思議,慢慢地滑了下去。
“你既然早已經知道我是誰,就不該輕易地出手,更不該輕視你的對手。”伏幻城從容地拔出他身上的匕首,在他衣服上擦去血跡,然後將他腰間地暗器和手中地長刀都取了過來。
蕭弄晴站在原地輕顫著,眼睛不受控制地盯著從張生地胸口汩汩流出的紅色液體,呼吸止不住地急促起來。
“我們去哪?”馬車已經遠遠地離開了漁村,拋開了後面追逐的人群,蕭弄晴彷彿才找回了自己地聲音,她不怨主人家跑去找人,只希望自己給他們帶來的麻煩不要太大。
“等繞一段路後,我們就南下,”伏幻城穩穩地駕駛著已變成兩匹馬的馬車,回頭看她,“你還好吧?”
“嗯。”蕭弄晴點了一下頭,面色卻依然蒼白。這不是她第一次看見伏幻城殺人了,可上次殺蒙古兵,是隔著一段距離的,而且山中還有些霧,只看到蒙古兵被他們放倒,並不曾像今日這般這麼近距離地看到一個生命陡然消逝,看到那麼多的鮮血流出一個人的身體……
“抓緊了,我們必須得加快速度,儘快離開這裡。”伏幻城明知道蕭弄晴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但仍強迫自己狠下心,吆喝了一下,繼續加速,他不能冒險讓更多的人找到他們。
蕭弄晴緊抓著車門,很想問他怎麼會懷疑張生的,怎麼知道張生不但是祁七里的人,更是大王子的人的?如果張生已經背叛了七里,那是否還有其他人也背叛了七里?萬一此刻七里身邊還有叛徒,隨時要對七里不利,那可該怎麼辦?
各種念頭和猜測在蕭弄晴腦中飛快閃來閃去,讓她的面色一白再白,卻偏偏無能為力。因為她再愚鈍,也聽出那個張生話中的含義,而且如果他早就知道伏幻城背叛了大王子,說不定昨晚就已經把訊息傳出去了,伏幻城如此緊急地要離開漁村,飛快趕路一定也是怕有人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訊息。
想到憂心處,蕭弄晴眉頭不禁緊皺,真沒想到前一晚還充滿開心地收到祁七里的訊息,以為終於了了一樁心事,沒想到今日不但變成了一場空,反而還是個大陰謀。
兩人沉默著連趕了一天的路,連午飯也是在車上解決。不但白日如此,到了夜間,兩人只休息了一個小時,又開始趕路,只因這一帶靠近月岩國,祁七里的大哥很早之前就已佈下了不少眼線,他們必須十分小心,儘快地遠離。
蕭弄晴大多的時候都是沉默著,儘量地讓自己坐的舒服點,好對抗馬車的震動,隻字不提祁七里三個字,心裡卻充滿了悲哀和擔憂。
現在的情況已經十分明顯,她若還想去找祁七里,就很有可能還沒進月岩國就會成為祁七里大哥的人質,既害人又害己!所以,儘管悲哀地預料到自己這一逃,和祁七里很可能就是真的相見無期,但也別無它法。
如果當初沒有穿越回來,該有多好?
車底太顛簸,蕭弄晴只能靠著車壁打瞌睡,迷迷糊糊間,她又開始做夢,只是做了一個晚上的夢,第二天醒來,卻一個都不記得了。
“幻城?”睜開眼睛,天色已大亮,蕭弄晴第一個反應就是呼喚伏幻城。馬車不知何時已停了下來,自己也從坐著變成了躺著。
“我在這裡。”車旁傳來人聲,蕭弄晴頓覺心安,準備坐起來,卻覺得渾身都像被碾過一般,四肢百骸都痠痛的要散架,就連挪一步都十分吃力。
聽到她的呻吟聲,伏幻城遲疑了一下,把手中的烤肉插在一旁,走到車邊掀開了車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