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涼,彷彿走在大漠夕陽下的瀕死的孤獨旅人,將要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讓她那早已被恐懼浸滿的心,還是忍不住莫名的悸動了一下。
不行,他還沒死,不能讓他就這樣躺在泥地裡,他傷的這麼重,要是感染了就必死無疑了。
蕭弄晴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先把他放到木板上再說。
昏迷的伏幻城不是一般地重。手腳才恢復暢通不久的蕭弄晴起初根本就沒力氣扶起他,反而連帶地自己也摔成了個泥人,可是有一種莫名的執念讓蕭弄晴堅持著要繼續努力。
也不知道試了多少回後,有一次終於感覺比較順當地背起了伏幻城,成功地把他扶到了木板上,而蕭弄晴自己卻差點累的也趴了上去,幸好反應比較快,才沒真的壓上去,可這一抽手。卻頓時無意中碰到了伏幻城腰側一個硬梆梆的東西。
蕭弄晴下意識地望了一眼,頓時驚喜的叫了起來:“手機。”
對啊,剛才看見伏幻城打過手機的,現在只要有手機不就可以和外面聯絡了嗎?
蕭弄晴忙手忙腳亂地取下手機。顫抖著取出伏幻城腰間的手機,看到上面閃亮地螢幕和訊號,幾乎喜極而泣。忙爬到旁邊避開大雨,哆哆嗦嗦地撥了祁七里的號碼。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不是祁七里的聲音又是誰?
七里果然沒死?蕭弄晴欣喜若狂地喊道:“七里嗎?是我,是我!”
“弄晴?”那頭地祁七里似乎一下子振作了起來,“你在哪裡?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伏幻城有沒有傷害你?”
“沒有沒有,我很好。”蕭弄晴激動地道。正要再說,忽然想到一絲不對勁,忍不住看往旁邊昏迷的伏幻城。
“你現在在哪裡?”祁七里焦急地追問道。
“我……我一下子也說不清自己在哪裡。”蕭弄晴越看伏幻城越糊塗。忍不住問道。“七里。是你把伏幻城打傷了嗎?”
“我打傷他?從昨晚之後,我連見都沒有見過他啊?”祁七里覺得糊塗。“弄晴,你在說什麼啊?你趕緊告訴我地址,我馬上過去接你。”
“你沒見過他?那……”那伏幻城這一身傷是怎麼來的?他又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說那麼多怪話,還放開了她?蕭弄晴怔怔地望著伏幻城發呆,連祁七里那邊說些什麼都沒聽清楚。
“弄晴?弄晴?弄晴!”祁七里急的在大街上走來走去,“弄晴你怎麼啦?弄晴?”
“我……我很好。”蕭弄晴覺得此刻自己滿腦子都快是漿糊了,她想不通,她真地想不通,為什麼伏幻城明明好幾次都差點捉住她,在山上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不留情地就要殺他滅口,現在卻反而強撐著傷勢趕回走她。
這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冷酷無情、視人命如草芥的殺手嗎?
“弄晴,你告訴我,你在哪裡?”已擔心地像熱鍋上螞蟻的祁七里哪裡知道她此刻如此凌亂不堪的心思,一心地想要儘快地趕到她地身邊來。
“我……”
不,不能告訴七里,伏幻城一直都想殺了七里,七里要是見到他,一定不會放過他地。這個殺手雖然死有餘辜,可是……可是他並沒有真正傷害到她什麼,而且還曾救過自己,這一次他要是不趕回來,自己被點住了穴道不能動彈活活餓死也不一定,說來他還是良心未泯地。
“弄晴,你快告訴我你在哪裡啊?是不是伏幻城不讓你說話?”蕭弄晴幾番吞吐猶豫,讓祁七里的心上上下下忐忑個不停。
祁七里地關切猶如聲聲的催命符般逼著蕭弄晴做這一生中從未遇到過的最艱難的決定,救還是不救?救還是不救?望著伏幻城還在隱隱地冒著鮮血的傷口,蕭弄晴覺得沒有像此刻這般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