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過是一種藥草,對體內的各種積淤有疏通的作用,倒也沒有達到延年益壽的地步”
墨岑看著她,遙遙一笑
“果然是生活在西戎的人,什麼都瞭解”
他的面容是赫連書畫不熟悉的,卻也是熟悉的,有許多人曾形容過他的長相和他少時的遭遇,他少年英雄,謙謙君子,因母妃身份低下受盡欺壓,他卻不卑不亢,對他人以禮相待,這樣的人是不適合當皇帝的,所有人都這樣說,真正的皇者不應該那樣溫和,可是誰知世間會出現那樣一個女子,為他傾盡一生讓他坐上了那個位置,他的面容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不難看出當年的他也是個儒雅的男子,赫連書畫低頭喝了一口,口中是她所熟悉的味道,她道
“皇上找到我,是想知道什麼?”
“很多”他道“不過不著急,我有很多時間,不如先來談談你對謹榮掌握西戎一半江山的事怎麼看?”
墨岑能剷除桑家,他的勢力也就不似她看到的那樣淺弱,赫連書畫扯著嘴角道
“謹老將軍如何了?我起碼要清楚他的安危我才能好好的講”
“他很好,暫時很好,但要是你沒有說實話,恐怕他就不太好了,你知道的,勾結外黨,株連九族,不止你不太好,恐怕謹晏也不會太好”
赫連書畫撥出一口氣,隨即問他
“你想知道什麼?”
墨岑亦看著她,笑的溫和道
“所有,如果你不介意,我願意從你的一開始聽著走”
他從新為她添了一杯水,像是溫和的刺蝟,一不小心就沾滿利器“最好是不要省下任何的東西,我一個孤家寡人,不想讓小女娃娃受傷”
赫連書畫嘲諷一笑
“孤家寡人?皇上是不是忘記什麼東西了?忘記了龍巖寺的桑皇后,忘記了宮外的瑜王,還忘記了自己當初的恩人桑滸老將軍”
茶盞順著他指尖往下滑落,玉器未碎茶卻傾,地面暈開一片水澤,像是冬日消融的寒冰,像是夏日落下的雨滴,也像伊人憔悴的淚痕,更像是衣料上被刺開的血洞,□□裸的被人撕開,然後擺在檯面任人觀賞,或許墨岑是忘記了,忘記了桑煙對他的一心一意,忘記了桑家對墨家百年基業的忠誠,更忘記了被他處處限制的瑜王墨恆
可是赫連書畫卻記得清楚,甚至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對於最愛的人□□裸把自己拋棄,那是一種多麼深沉多麼痛到骨髓的恨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8 章
赫連是一個姓,是西戎的權威和一切,西戎王生性威勇好戰,把自己大半的時間都花在了軍中朝野之上,朝堂顧到了,卻沒有把自己的後宮顧全,西戎王后宮不多,只有一個王妃和兩三個陪侍,與穹蒼的皇帝比起來只能用清心寡慾來形容,不過一群女人有一群女人的鬥法,幾個女人也有幾個女人的鬥法
眾所周知,赫連王膝下只有一女,乃是雲妃所生,生來便受到封賜,賜名為明月,受盡赫連王的寵愛,從小到大都是若珍寶一般捧在手上護在懷中,就怕一不小心驚擾了那般寶貝的人,但其他人不知道的是,赫連明月其實並不是赫連王唯一的孩子,赫連王在後宮有一個比較寵愛的胡姬,美若狐,嬌若花,一雙靈巧的手更是彈得一手好琵琶,赫連王無比寵愛,甚至在當時還先雲妃一步懷上了孩子,懷孕到五月之時就比那即將臨盆的婦人的肚子還要大,大夫斷言胡姬肚子裡的必定是一對雙兒,赫連王知道訊息後無比欣喜,試圖將女子扶位於妃子,訊息一經走漏,雲妃誓死不同,以胡人身份低微,流著不乾淨的血為由阻礙,天下皆知,胡人有一雙妖異的紫眸,與常人不同,貌更美,更妖,在很久以前就被封為不詳的徵兆,那名胡姬也自知自己的身份,不爭不搶只求在赫連王身邊求一處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