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的燈籠高掛,照亮院外滿地的積雪也染上了紅光,房屋裡麵點亮了燈火,一室通明
站著的白玉不時向案前坐著的人稟告
“公子交託的事已經辦妥,開倉救濟進行得很順利,一切都按照公子想的方向進行,不過,皇上與桑皇后那邊一點動作都沒有,瑜王那邊也是,公子看,這件事是不是有蹊蹺”
謹宴一手執筆,認真的在一張凹凸不平的紙上勾畫著,聽著白玉的話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道
“眼下還顧不到他們那邊,先把那些百姓安排好了再說,派人觀察墨恆的動靜,一有動作就立即像我稟報”
白玉點點頭,準備回首退下,謹宴叫住了他,道
“西戎那邊有什麼事嗎?”
白玉頓了頓,搖搖頭
“姑娘一心要剷除雲族,不惜拋棄赫連族的名號,聽說,連儲君都選好了,我想西戎大變也是在最近”
謹宴點點頭,又問
“她可一切安好?”
白玉再次點點頭
謹晏幾筆畫好一副美人圖
他提起那凹凸不平的花紙,提上來,一手撐開,儼然是一張燈籠的宣紙,大紅的顏色,喜慶耀眼,而那上面有一女子曼妙的身姿,不過卻是一個背影,面對著一顆分不出摸樣的樹,身影孤然
他撐好燈籠,走到了門外,白玉跟隨其後,看著他換下門口的一盞燈籠,遙看那燈籠上女子的身影
謹宴道
“你說,若天下太平,她可還會回來?”
細雪熠熠,沙沙聲寂寥的響在四周
白玉道
“不知道”
其實他想說的是恐怕不會回來了,但也不知為何說不出那樣的話,白玉很想問他,為何不自己去找她回來
但又覺得說出這樣的話太突兀,謹宴的性格太過於不懂表達,在曾經的日子裡他對別人的好也總是做了便做了,從來沒有讓別人看到或是聽到,好在赫連書畫是個心思細膩的人,總是能瞭解他看透他,但眼下謹宴這樣他卻覺得,有些東西是命中註定的,若謹宴有墨恆一半的性子,今時今日,赫連書畫也絕不會與他走到今天的地步
孤寂暗夜,霧靄一寸寸瀰漫,謹宴屹立在那暗紅的燈火下停留許久許久
正當所有人都在猜測著穹蒼江山最後花落誰家,瑜王府究竟在密謀什麼大秘密的時候,最應該緊張的當事人卻遠遠沒有大家所擔心的那般憂心憂慮,不是什麼害怕謹宴的大軍,也不是在密謀什麼機密事件
那個最應該考慮如何奪得天下江山的人,考慮的卻是如何翻出自家的院門
夜黑風高,正是殺人偷盜幹壞事的好時機
瑜王府的一面牆上高高掛著一排的人,個個身穿黑衣揹著碩大的包袱
從背影看來,那完全就是沒入門的採花賊偷了有錢人家的一箱金子後卻逃不出去的摸樣
梅一拉開臉上的面罩,喘著粗氣問旁邊的梅二
“誰能解釋一下我們究竟是在幹什麼?”
梅二也拉開面罩
“我也很想知道,半夜不睡覺我們為什麼要掛在這裡?”
梅三梅四接著後面的梅十全都拉開面罩,也是無法理解的摸樣
梅三“主子不是說叫我們小心一點‘翻出’圍牆去城外等他嗎?所以我們現在是在番強”
梅四“可是我不能理解,為什麼我們要穿著黑色的夜行衣”
梅五扭頭也道
“我也不能理解,穿著夜行衣也就罷了,我們為什麼要帶面罩?”
梅六氣喘鬱郁的趴在牆頭道
“最重要的是,我們明明有武功,為什麼要在這裡爬牆啊,下了雪牆這麼滑,根本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