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就說出來了”
“說出來她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謹榮苦笑的接道,謹晏的手法他很清楚,利用的東西就一定只是被利用,那些女子太天真,恐怕最後是怎麼死的都不清楚
“這種時候你不是通常都會去阻止嗎?想當初還去和西戎的公主比試,怎麼到了現在反倒伺候起了我這個半死不活的人了?”謹榮有些好奇的問她
赫連書畫淺笑,眼尾卻毫無笑意
“等一下就去”
他點點頭,喉嚨壓抑著奔湧的澀意,悶在心口低沉咳嗽兩聲緩住氣息道
“我現在是幫不了他什麼,以後都得靠你了,別讓他在權勢的道路上走得太遠,那萬人之上的位置,哪有平常人家過起來舒服,要是你們都能放下,那就好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呼吸漸漸平穩,他往裡面順勢一躺,背對著她睡下,而後道
“再給我講講他吧,人老了,都忘得差不多了”
赫連書畫將被子拉好,聽了他的話手裡的動作一頓,隔了半響,室內才響起她溫和的聲音,像是從遠處傳來的天籟
“他總會對我說起他身邊的人,他說他這一輩子最引以為傲的不是顯赫的頭楔也不是外界傳的虛名,而是他有一個琴棋書畫精通的女兒和能文能武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還說他有一個兩歲多的外孫,他就沒有見過誰家的孩子像他外孫一樣聰明,他說他一身都很滿足,因為他得到過很多別人沒有得到過的東西,他還說要是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還會這麼選擇,為了國為了家,為了百姓。。。。。。。。。”
他,那個上天入地只有一個的他,救了無數人的他,哪怕他死了,卻也活在所有人心中的他
謹榮的呼吸聲越來越平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完全的消散在漫無邊際的夜色裡,她起身,最後說了一句,就像是要讓自己以及睡在床上的人安心一般
“他說,他希望活著的人可以好好活著,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他這一輩子都沒有怪過誰,恨過誰”
燭火冒著淡淡白煙,因輕微的風晃動一瞬,她吹滅燭火,黑暗吞噬四周,外面微弱的光影顯得格外明亮,她推開門走出去,裡面本應該睡著的人微啞的聲音淺綿的傳到她的耳朵
“南疆有人傳了一封書信到宣城,信中說,她會盡力找到救你的辦法,書畫,人生本就不長,不要為了一己之恨就送出自己的性命,除了報仇,你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她關上門,裡面的人續道
“如果這是你到王都的原因,還是告訴謹晏的好”
那是她來到王都的原因,卻是不能告訴謹宴的原因,她嘴角輕輕一勾,卻格外蒼涼
四周靜謐,萬物安詳,院中的一顆枯樹承受不了冰雪的重量斷下一截樹枝,啪嗒的一聲竟讓她嚇了一跳,遠處的守衛見她走出來急忙送上了一盞燈籠
除了守夜的守衛,碩大的將軍府裡沒有任何走動的人影,她慢慢的渡步走到了謹晏的院子,與它處不同,院中還有幾個丫鬟小廝在忙裡忙出的端茶遞水,一個端著熱粥的丫鬟見了她停下腳步喜色道
“姑娘可來了,公子已經吐了半宿了,眼下也不要人伺候。。。。。。。。。。。。。”
“我帶回來的丫鬟呢?”她打斷她的話
丫鬟張張嘴,算是在心裡明白了敢情是吃醋之類的矛盾,連忙把看到的都吞到肚子裡,苦著臉道
“小香早就回去了,除了姑娘恐怕沒人能伺候得了公子了”
赫連書畫看她一眼,也不說話,最後拿過她手裡的托盤慢慢的走到了謹晏的房中
房裡四角都點著燈籠,與謹榮的院子相比簡直是一個天明一個黑夜,房中點了薰香,濃濃的酒氣被掩蓋,她拿著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