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就可獨自生存。便是棄自己如敝履,也仍然可以逍遙。
如此說來,自己竟是可有可無了。心中自怨自艾之情,油然而生。
檮杌道:“姬道友,莫要只管瞧,速速趕往點仙台要緊,那顧老祖一旦衝出殘卷,我等皆要被其所擒。”
姬春山慌忙收斂心神,先將大袖一拂,把諸修籠進袖中,這才將明珠祭在胸前,雙手亦籠在袖中,朝著一片散碎雲團掠了過去。
身子沉在這散碎雲團之中,方知此處果然是界域間隙之處,原來這處界域碎的得厲害,皆沒有形成各自界域,因此出入界域倒也容易。
姬春山隨意入了一道碎域,只見定向神珠上忽地失去了點仙台的蹤影,便知此路不通,急忙縱身出了碎域,再尋一處碎域藏身。
那碎域遠未成形,自然是出入方便,只是中途常有界力潛伏,若是靈識辯他不出,就會被這界力牽扯住。
姬春山打起精神,細辯面前道路,別瞧面前只是一團團雲霧罷了,可任一朵雲霧之中,皆可能存有界力,那界力或強或弱,僥倖的話,或可掙扎出來,一旦運氣不佳,遇到極強界力,便是立時身死也是有的。
姬春山既修袖裡乾坤之術,對界域界力辯得最明,當下小心翼翼,避過諸多可疑雲團,終於又尋到一塊碎域。等到身子入了此處碎域後,那神珠上赫然出現點仙台的影子來。
如此就藉著這碎域為橋,一點點向前探去,雖然表面上看來,也沒行多遠,可是出域入域之際,說不定就是數萬裡了,那界域時空,便是神奇若斯。
等到連踏了三處碎域之後,就見那神珠上點仙台的影子已清晰起來,姬春山知道離點仙台已是近了,再向那點仙台上的人影瞧去,不由得心中一苦一甜。
說來那影子仍是模糊不堪,若由原承天姬秋淵等人瞧來,也瞧不出是誰,可這神珠中的影子,卻是姬春山夢牽魂繞,每日不知思念過幾回。別人認不得,姬春山怎能認不出。
原來此影赫然就是顧龍婉了。
既見到顧龍婉,心中怎能不甜,可想到顧龍婉情孽糾結,不知怎樣才是了局,心中又怎能不苦。
又想到顧龍婉不過是受顧氏所迫來接近自己罷了,此女心中,未必就有自己的位置,說不定反比他人更恨自己。說來說去,自己只是一番單相思。
雖是心中糾結不清,姬春山仍是保持心境如水,細細尋路,兩個時辰之後,面前雲霧皆散,原來已是出了碎域,果然來到點仙台的附近了。
姬春山暗道僥倖,又知道顧龍婉就在前面,心中越發的不安起來,俗語之中,本有近鄉情更怯之語,姬春山此刻心中,也的的確確有個“怯”字。
正所謂相見爭如不見,真正見到了顧龍婉,又該怎樣說話?若是顧龍婉問起自己百年來為何不去尋她,自己又該怎樣回答?
剛才只盼速速離了碎域,一步踏到點仙台,此刻點仙台越發近了,姬春山卻恨不得前方有百萬里路途,也好慢慢行去。免得真正見了面,卻又無話可說。
奈何點仙台離他不過數百里罷了,幾乎是瞬間便到,離了近了,就見顧龍婉身影如昔,與百年前怎有差別?或因修為增長,風度修成,那佳人的風華自然更勝往昔。
瞧那顧龍婉獨立點仙台上,身影仃伶,似乎這萬千世界,唯有她一人罷了,那種孤苦寂寞卻與姬春山呼吸相同。
顧龍婉背影忽的一顫,道:“怎的是你?”那話中卻有三分激動,三分驚愕,卻不知另外四分,可是驚喜?
姬春山道:“可不就是我。”
忽覺此言幾近調笑無賴,怎是自己千思萬想該說的第一句話,又是後悔,又是自責起來。
顧龍婉道:“既是來了,也就罷了。”
姬春山心中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