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頓時覺得矮了半截,心中讚道:“此人英華內斂,氣質超群,果然非常人可比。”
整個大院,立時鴉雀無聲。
原承天走上高臺,面南背北,坐於蒲團之下,這才開口道:“不才原承天,願與諸修開壇說法,唯將一已心得,與天下諸修切磋共享。”
諸修皆是默默無言,可心中皆存了心思,倒要看看原承天能說出什麼樣的玄法妙道來。
原承天尚未開口,就聽到鼓聲一響,竟有人要上臺申辯鬥法了。
第0760章金光垂落天花墜
擊鼓之人是位羽修之士,身穿半舊灰色長袍,手持摺扇,未曾開口,先將腦袋搖了一搖。諸修中有認得的,都是點頭微笑。
原來此人叫龍舞天,性喜與人之爭辯。他的本名叫做劉三娃,得道之後,嫌原名不夠雅緻,遂取了這道號,可知道他底細的修士怎肯饒他,仍是叫他三娃。
步遙行道:“三娃,主講者尚未開口,你欲辯何來?”
龍舞天將眉頭一皺,道:“步道友,在下龍舞天。在下是否上臺與原道友爭辯,要視情況而定。俗話說師出有名,在下只想問原道友幾句話罷了。”
原承天含笑道:“龍道友請問。”
龍舞天道:“在下只想問你,放著諸多羽修大士在此,你有何德何能,敢在這高臺端坐,欲給諸修說法?”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頑石萬年,卻無一言,真龍初世,便知天地玄奧。可見修行雖有前後,得道無分長幼。在下在此開壇講法,實為拋磚引玉。道兄尚不聞在下一言,又何知在下無德無能。”
龍舞天悻悻道:“原道友果然好一張利口,我且聽你說些什麼,再做道理。”
原承天道:“但請龍道友安坐,若原某所言,有一句不含天道,龍道友只管責來。”
龍舞天道:“好。”也不肯去坐什麼蒲團,就立在臺下側耳聽來。
原承天開口便道:“天地生萬物,有道蘊其間,得道可長生,無道入迴圈。今天所說,便是一個‘道’字,只恨此道幽微,天何言哉,地何言哉?而天地本慈,怎肯不出一言?原來長生妙道,若述之文,便失其意,若述之以口,便失其真,這便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了。”
龍舞天點了點頭道:“這開篇之言,不過是老生常談罷了,有何奇處?”
原承天道:“行走坐臥,皆是修行,老生常談,皆是真經。只可惜世人唯喜奇談高論,譁眾取寵,卻不知真正的微言大意,皆在老生常談之中。”
一句話說的諸修皆笑,龍舞天雖以好辯聞名,卻被原承天說的語塞,只好暗下決心,暫且忍了這口氣,看原承天正式開講之時,能說什麼樣的大道來。
原承天當即說法,說的是正是心法修行,此番言論以紫羅心法為基,再加以自己數千年體會,細細闡述其中妙旨。紫羅心法本是昊天第一心法,立意之高,遠超凡界諸多心法。其中諸多理論,雖與凡界心法相差無幾,但其微妙之處,則是見前人所未見。因此原承天之論,可謂句句撓到諸修癢處,人人聽了,皆是抓耳撓腮,喜不自禁了。
龍舞天也是聽得如痴如醉,哪裡還能挑出刺來。原來不曾聽到原承天今日之論,那水便是水,而聽了原承天之言,才知道水中亦藏大羅世界,遂使諸修眼界大廓,瞧到一番新天地來。
若論這玄承心得,別說在座的羽修玄修,便是天一幻域諸多仙修大士,又怎能及得上原承天一成?就算是像龍舞天這種存心挑刺找碴的修士,聽了原承天的說法妙道,也是啞口無言。
不知不覺之中,原承天從晨時講到子時,滿座諸修,竟是整日不發一言,而諸修的神情也是殊不相同。
有人喜不自禁,有人面露愁容,有人長吁短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