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船和兩艘戰艦已經離開了,鄭芝豹和鄭芝逵忙著收攏潰兵,打掃戰場,竟然沒有派出船隻前去追擊。
看著滿地的鄭家軍屍體,鄭芝龍睚眥欲裂,他縱馬狂奔,找到鄭芝豹和鄭芝逵,揚起馬鞭就是一陣狂抽,一邊抽,鄭芝龍還一邊罵娘。
面對暴怒的鄭芝龍,鄭芝豹和鄭芝逵都不敢反抗,任由鄭芝龍用馬鞭抽他們。
鄭芝豹和鄭芝逵倒不是不想反抗,而是他們根本沒有反抗的本錢,若是剛才那一仗,他們打敗了遠洋商號的護衛力量,搶奪了遠洋商號五十艘商船的貨物,他們自然有抗辯和反抗的本錢,可是剛才一役,他們不僅毫無建樹,反而折了眾多鄭家軍兄弟,捱打也是活該。
鄭芝龍大罵了一陣,用鞭子指著兩個弟弟,道:“老子現在恨不得吃了你們肉,喝了你們的血,你們知道你們犯下了多大的錯誤嗎?你知不知道你們已經為鄭家帶來了滅頂之災,全都給老子去祖宗祠堂跪著,老子等會再來收拾你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
鄭芝豹和鄭芝逵兩人寒顫若噤,見鄭芝龍並沒有把他們往死裡打,也就放心了一點,兩人連忙退下,遠離了憤怒的鄭芝龍。
待兩人走後,鄭森來到鄭芝龍的身後,問道:“父親,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們應該怎麼辦?父親大人,相信您也看見了,兩位叔叔,以十倍兵力,出其不意的偷襲遠洋商號,遠洋商號居然還能及時反應過來,並且在重重包圍中逃出生天,其實力和戰鬥力可見一斑,不是孩兒說喪氣話,若是我們鄭家和遠洋商號對抗,肯定沒有好下場。”
“還能怎麼辦?”
鄭芝龍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現在我們只能派人去給葉侯爺解釋這件事情,儘量讓葉侯爺相信這件事是個誤會,到時候再找幾個替罪羔羊交給葉侯爺,希望能敷衍過去。”
鄭森一臉擔心,問道:“要是敷衍不過去呢?”
“敷衍不過去!”鄭芝龍臉色一黯,道:“若是敷衍不過去,你我父子兩人,又只能出海當海盜了,為父倒是沒關係,只是苦了你啊!”
儘管鄭芝龍極力封鎖訊息,但是很快,福建巡撫熊文燦便知道了這件事情,作為鄭芝龍的直接上司,熊文燦有責任,也有義務詢問這件事情。
鄭芝龍倒是沒有隱瞞,老老實實的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熊文燦,熊文燦倒是通情達理,讓鄭芝龍不要擔心,他會以福建巡撫的身份,去幫助鄭芝龍斡旋,努力讓葉侯爺不要深究這件事情。
熊文燦平時對鄭家照顧有方,有了熊文燦的保證,鄭芝龍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終於鬆了一口氣。
可是讓鄭芝龍沒有想到的是,熊文燦給他吃的定心丸卻是一顆麻痺他的毒藥。
此時的熊文燦,正在和自己的幕僚,商議如何給葉思文一個滿意的交代,熊文燦綜合分析了一下現在的形勢。
遠洋商號背後的老闆是葉思文,這是大明人都知道的事情,得罪遠洋商號就是得罪葉思文,這也是大明人都知道的事情,葉思文是個有仇不過夜的人,這更是大明人都知道的事情。
鄭芝龍乃是熊文燦的直系下屬,鄭芝龍又得罪了葉思文,所以,睚眥必報的葉思文肯定會一擼到底,把熊文燦的鄭芝龍一共搞垮臺,這是熊文燦和他的幕僚都知道的事情。
葉家父子位高權重,這也是大明人都知道的事情,他們父子兩想要搞誰,誰也逃不過,到時候,朝廷肯定會罷免熊文燦這個御下不嚴的無能官員,而熊文燦被罷免了,他手下的幕僚,都將失去飯碗。
熊文燦把當今的形勢分析完畢,問道:“各位,你們倒是出個主意,看我們怎麼才能消除葉侯爺的怒火,讓他的怒火不要燒到我們身上。”
眾幕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做出一副沒有主意的樣子,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