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依然是很醒目的長髮之外,平時身上的打扮一點也看不出是成名樂隊的貝斯手,其他幾個人也都差不多。
這幾個人打打鬧鬧走進來的時候,我正在搖頭晃腦聽陳美的小提琴。高康進來就嘲笑我:“沒品,聽這個。”
我正把雙腳搭在桌子上一晃一晃,抬頭白了他一眼:“有錢難買我樂意——你們這些可笑的搖滾明星,還嘲笑我?”
我把“明星”倆字加重讀出來,高康翻翻眼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從本質上來說,他們現在跟陳美沒什麼區別,不過一個扮相一個賣唱的小區別而已。電子小提琴早就不是什麼新鮮玩意,搖滾也不是新鮮玩意,大家誰也不用看不起誰。
我招呼他們坐下,邵科現在已經不抽菸了,低頭自顧給自己斟茶,問我:“現在怎麼樣了?聽說拍了部電影,賣的好嗎?”
我笑笑:“你們在日本沒看首映麼?”
“看了。”王易插話道,“那個女的真老。”
“女人濃妝沒有幾個好看的。”我扔給他一個披頭士限定版的zippo,“賣的還行,差不多也就是今年票房冠軍了吧。”
“國內?”
我淡淡一笑:“世界。”
“哇操,你牛逼。”高康伸大拇指,“能有多少錢?”
“不好說。”我低頭看錶,“大概也就是十幾億美元吧。哎?張琛怎麼還不到?”
“張琛最近挺忙。”邵科聽到我說十幾億美元的時候一點也沒顯出驚奇,“好像在學校家裡兩地兒跑,這個學真不是人上的。”
我們正說著,門口傳來慢條斯理的敲門聲。有門鈴不用喜歡慢悠悠敲門,這自然是張琛的特點,邵科站起來去開門。
這所房子是我在太陽花園裡留下的,本來打算送給鍾睿,畢竟目前把電器連鎖搞得有聲有色有他不少功勞,不過在送給他之前我先借用幾天——在我出去度假之前,好歹還是要跟朋友們聚聚的,這套越層正好拿來試用兩天。
張琛到了沒多久,劉仲和周廣成也到了,這兩人現在看起來西裝革履很像社會精英。一問之下才知道,周廣成現在開始掛名在他爸的單位有工齡了——十幾歲就開始有工齡,這種事兒實在太混蛋了,真是社會主義的高階表現之一。
周廣成以前也見過邵科他們,不過那時候匆匆一面,沒什麼感想,現在這幫人出名了,大家再見面感覺自然不太一樣。周廣成偶爾也看新聞,知道這幾個看起來歪瓜劣棗的人其實是不小的明星,當下就點頭哈腰抱拳地恭維了一番。大家有說有笑,氣氛倒也融洽。
再過沒多久,楊遠哲和葛金秋趕到了,現在二人平時出門必手持兩臺以上的手掌遊戲機——進門的時候都是一個人敲門,另外一個人在後面打遊戲。大家看見兩人這樣,都不禁莞爾。
最後一個到的是郭振,這個人現在忙得很,用那句老話說就是真正的“一秒鐘幾十萬上下”,現在也有專門的保鏢跟著了,不過那種內斂的態度依然沒變,進來之後一個一個跟這些朋友們打招呼,態度誠懇而謙虛,看起來很似一個成功的企業家。
我看著郭振笑:“早熟真他媽不是什麼好事。”
郭振沒所謂地回了我一句:“晚熟更不是什麼好事。”
大家都笑了。
人差不多到齊了,樓上的張小桐伸出半個身子朝我們招手:“大家上來吃飯吧。”
我帶頭站起來:“大家去嚐嚐我姐的手藝吧,聽說這人在美國修煉了一段時間,小有所成。”
郭振跟我並肩往前走:“學成以前呢?”
“學成以前我吃過一次。”我朝張小桐詭異地笑,“一個禮拜沒起來床。”
“……”
所有人的腳步似乎都放慢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