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還用上什麼朝?這才過了多久她就已經不記事了,真是越活越像衛茉了……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頭疼?”薄湛讓留風端來了醒酒湯,親手遞到衛茉面前,“把這個喝了。”
衛茉盯著那碗褐色的湯水,半天才接過來啜了一口,澀得舌頭都麻了,她乾脆一口氣喝光,剛放下碗,薄湛問了一句話,害她差點嗆住。
“茉茉,聽說昨天你當著好多人的面誇我來著?”
“侯爺想多了。”她移開視線淡淡說道,“當時伯母實在太過分,我不過還以顏色罷了,遣詞用句侯爺不必放在心上。”
“我已經放心上了。”薄湛抱住她,鼻尖蹭著她的耳垂,帶來微癢的觸感,“他們都以為你嫁給我是高攀了我,其實是我撿了個寶才對。”
衛茉不太自在地推開他,然後轉移了話題:“侯爺,差不多該去娘那裡了,容我先行洗漱。”
薄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答了聲好便離開了房間。
之後兩人相攜來到拂雲院,行至門扉半敞的花廳外,裡頭隱約傳來了薄玉致微惱的低喊聲,兩人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母親,我都說了今天不想去請安了,您就別逼我去了行麼?”
說完,門倏地拉開,薄玉致埋頭奔出來,見到薄湛和衛茉先是愣了愣,繼而眼睛發亮,彷彿找到救星一般,迅速藏到了衛茉身後開始裝委屈。
“嫂嫂,救我……”
尾隨而出的喻氏無奈地瞪著她。
作為擋箭牌的衛茉實在有些為難,但在薄玉致堅持不懈地扯了無數下袖子之後,她只得向喻氏說道:“娘,聽說您鍾愛寒梅,花園裡的玉蝶龍游都開了,我去採兩株來插在偏廳的花瓶裡。”
“我也去我也去!娘,我們一會兒就回來!”
不等喻氏說話,薄玉致拉著衛茉逃也似地奔出了院子,兩個婢女連忙跟上去,薄湛在後頭虎著臉喊道:“跑什麼跑,別摔著你嫂嫂!”
薄玉致沒應聲,但分寸還是有的,出了院門就放緩了腳步,然後衝衛茉抱歉地笑了笑,衛茉喘了口氣,挑起鳳眸睨著她道:“說吧,究竟是什麼事。”
“也沒什麼……就是今天尚書府的邱夫人帶著二公子來做客,我嫌人多不願去罷了。”
姓邱?看來是兵部尚書邱元頊的夫人了,帶著兒子來侯府,莫非是……
衛茉知道薄玉致話沒說全,也不明問,扭身就往回走,道:“我忽然有些累了,不想採花了。”
“哎?別別別!”薄玉致連忙拉住衛茉,瞧見她眼底的戲謔頓時跺了跺腳,又氣又好笑地說,“嫂嫂你太精了,什麼都瞞不過你!”
“怎麼不說自己抓擋箭牌抓得飛快?”
“因為我知道嫂嫂最好了,一定會袒護我的!”某人及時拍起了馬屁。
衛茉眼中升起幾縷柔光,彷彿在古靈精怪的薄玉致身上看到了弟弟歐宇軒的影子,他比薄玉致還小了幾歲,更愛調皮搗蛋,每次都是她替他收拾殘局,從前她還嫌煩,現在卻盼望能回到那段時光裡去,然而她知道,這是個永遠都無法實現的念想。
“嫂嫂?”
薄玉致掐了朵紅梅在衛茉眼前搖著,衛茉恍然回神,這才發現已步入花園,晴空之下,數十種花朵齊齊盛放,粉的甜美,紅的嬌豔,令人目不暇接,呼吸間,醉人的香氣縈繞鼻尖,三分醒目七分醒神,舒暢得無法言喻。
“嗯?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邱夫人是來與侯府聯姻的。”
衛茉意料之中地點點頭,道:“那你為什麼不去?你是府中最年長的姑娘,按規矩而言,要談婚論嫁也是從你說起。”
薄玉致眼中倏地躥起幾點星火,諷刺道:“這府中哪還有什麼規矩?只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