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衛茉收斂了心神,衝她輕輕點頭,然後在留光的服侍下歇息了。
翌日。
面對這接踵而來的噩耗老夫人已經瀕臨崩潰,走投無路之下只好再度親赴白馬寺上香,祈求佛祖能保佑她的孫兒孫媳,為表誠心,這次幾乎全家出動,喻氏本來守在衛茉床前不願去,禁不住老夫人的強令只好去了,留下薄玉致照顧衛茉。
薄潤聞訊匆匆趕來,本欲做出一副恭送的樣子試探下他們,豈料他們早早就上了車,連面都沒見到,只碰上送喻氏回來的薄玉致,當下內心稍安,便不露聲色地上前與她搭訕。
“四妹,你怎麼沒跟著去上香?祖父祖母年紀大了,下人難免有照顧不周的時候,你會武功,在邊上照看著我們也放心些。”
“有聶大哥在用不著我,我還要照顧嫂嫂。”薄玉致臉色很差,擔憂的目光時不時掠向白露院,似對衛茉的病情非常緊張。
“那好,你先去吧,若有什麼需要幫手的差人過來說一聲便是。”
“多謝二哥。”薄玉致衝他感激地點點頭,抬腳離開了前院,步履飛快,猶如急驚風一般,毫不掩飾自己的內心的焦慮。
薄潤見狀深沉地笑了笑,只道她還是個孩子,一點兒心思藏都藏不住,看來喪事不遠了。至此,他心中疑慮消去泰半,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悄聲吩咐屬下把她們看緊了,屬下立刻領命,帶人暗中圍住了白露院。
另一頭,薄玉致回到房內,發現衛茉已經下了床並且穿戴整齊,頓時有些著急,但細細一看,她雖然面色略顯蒼白,精神倒還好,尤織也在一旁立著,似默許了,於是薄玉致也就沒有大驚小怪,只挪步過去彙報著情況。
“嫂嫂,祖父祖母和娘已經上車走了。”
衛茉頷首,轉而問道:“見著薄潤了嗎?”
“見著了,他沒有起疑。”
薄玉致答完才發覺自己手心攥著一把汗,正要擦掉,衛茉捏著一方湖綠色的帕子握住了她的手,一邊替她拭汗一邊溫聲說:“難為你了,玉致。”
衛茉今早才告訴她真相,她能迅速消化這一切並配合她們演好戲是件很不容易的事,衛茉在感慨之餘也意識到,薄玉致或許真是將門虎女的料,只是從前在薄湛的羽翼下活得比較恣意,未顯露出來罷了。
“是難為我了。”薄玉致倏地攥緊了拳頭,紅著眼恨恨地說,“他害了這麼多人,我費盡全力才沒有停下腳步回頭宰了他!”
尤織婉言相勸:“四小姐,有這個力氣還是用在晚上罷,還得靠你去把五小姐帶出來呢。”
薄玉致垂下眼睫,一身戾氣盡斂,半晌才道:“我知道了。”
☆、逃離桎梏
白馬寺。
饒是雪停初霽的天氣,這深山疊嶂之中仍是濃霧遊蕩,佇立著神獸的飛簷隱隱欲現,廟宇傍山而立,錯落有致,從緊鄰著山淵的軒窗一眼投下,暈眩到無以復加。
門扉緊閉的大殿裡,老夫人已站在這裡瞭望了許久。
佛不是沒拜,只是心一直沒靜下來,倒不如停下來換口氣,瞧著這蔥蘢凝翠的山景,內心的壓抑倒是少了些,只是有什麼東西一直懸著,在心房空蕩蕩地晃來晃去,教她不得安生。
老侯爺走過來低聲喚了一句:“夫人。”
老夫人的瞳仁微微一動,卻沒有看他,仍盯著那道巍峨的山巒,任那鋒刃般的稜角在視線中被磨得泛光,“這種當口,你究竟是為了何事要我編出上山拜佛這等謊話?就不怕神靈怪罪下來真的傷了湛兒的性命麼?”
老侯爺沉默須臾方道:“等上了車自會有人同你解釋清楚,到時也就無須為夫贅言了。”
“上車?去哪兒?”
“離開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