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王妃冷冷地背過身去,不再看她。
婢女見狀,越發不著痕跡地把衛茉推向花園出口,衛茉不依不饒地掙扎著,婢女怕不小心傷了她,動作都有所遲疑,雙方陷入了僵持,就在此時,前方走來一抹婀娜多姿的倩影,後頭還跟著幾個花匠打扮的人。
“奴婢拜見王妃娘娘,娘娘萬安。”
聽到這個聲音煜王妃倏地回過頭來,眼中劃過一道暗芒,轉瞬即逝,衛茉敏銳地觀察到了,漸漸停下了掙扎。
“何事驚擾?沒看見本王妃正在會客嗎?”
那姑娘婷婷一拜,狹長的眉眼半斂著,朱唇微微張開,優美的弧線一覽無遺,分明未施粉黛,卻媚態天成,僅這一個動作便讓煜王妃黛眉緊皺。
“王妃恕罪,奴婢不知您在此會客,正想著把園子裡那幾盆開敗的水仙換了呢,免得王爺回來了看了又說鬧心。”
煜王妃心底噌地燃起了一把火,卻隱忍地說:“換就換了吧,橫豎貴客也要走了。”
那姑娘又是一拜,隨後勾了勾柔弱無骨的指頭,身後的花匠頓時簇擁上前挨個換起了盆栽,經過煜王妃身邊時她臉色突然一變,旋即對那姑娘厲目而視,似要剜去她一塊肉,那姑娘卻閒淡地回視著她,毫無懼色。
兩人都沒發現衛茉的臉色也變了一瞬。
這花的香味彷彿從噩夢中游盪到現實,喚起了她最深刻最可怕的記憶。
“還不送靖國侯夫人出去?”
煜王妃一聲令下,幾個嬤嬤也加入了趕人的隊伍,衛茉佯裝抵抗不過,跌跌撞撞地步出了花園,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之中。
園子裡的花匠忽然全都停止了動作。
“你這是什麼意思?”煜王妃冷聲質問道。
“我能有什麼意思?這都是皇后娘娘的命令。”那姑娘一屁股坐在石凳上,閒閒地撥弄著指甲上的蔻丹,“既然她送上門了就順手除掉好了,雖然是個草包,可她肚子裡那塊肉卻是禍害,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個道理王妃應該明白。”
煜王妃猝然揮袖,一壺茶連帶著杯盞全潑向那姑娘,誰知眼前一花,她人已飄至石桌另一邊,身形快得讓人吃驚,隨後一陣叮咣亂響,紫砂壺摔得稀碎,茶葉飛濺,一片狼藉。
“這裡是煜王府!少拿皇后來壓本王妃!”
“嘖,王妃可真容易生氣。”
那姑娘揮了揮手,花匠們又依次退開了,沒想到煜王妃一個眼刀甩過去,幾名粗壯的嬤嬤立刻撲上前把盆栽一一砸爛,花根裸。露在雪地裡,折的折斷的斷,香味卻益發濃郁了。
煜王妃的怒氣也在這一刻達到鼎盛。
“本王妃好不容易穩住她,若被你這幾盆花壞了大事,別說是你,就是皇后也得做好準備迎接王爺的雷霆之怒!”
那姑娘完全不為所動,揮了揮手中的錦囊說:“反正毒已經下了,王妃再兇我,這解藥我可就扔了。”
一票奴僕們都嚇得直打擺子。
煜王妃生生把這一口氣忍了下去,讓婢女取來了解藥吞下,隨後拂袖離開了花園。
作者有話要說: 煜王妃演了這麼久的良民,被隊友一招坑到崩盤
大茉茉演戲技能MAX,這下該練一練療傷祛毒的技能了……
☆、浮出水面
衛茉回到侯府時整個人已經與遊魂無異了,差點一個跟頭栽倒在院子裡,尤織和薄玉致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神色愈發焦急。
“嫂嫂,你去哪兒了?沒事吧?”
隔了好一陣子衛茉才恢復神智,彷彿從迷霧中走出來,眼前的朦朧還未完全散盡,那簷角樹梢的白雪似鋪天蓋地一般,刺得眼瞳乾澀無比。
尤織察覺不對,伸手就去抓衛茉的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