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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詔獄。
漆黑骯髒的臭氣充斥著詔獄的每一個角落,詔獄深處的某地不時還傳來犯人受刑時撕心裂肺般的慘叫。
身穿蟒袍的秦堪走進獄內的通道,不由自主地捂了捂鼻子,眉頭皺了皺。
一群侍衛簇擁著秦堪往詔獄深處走去,沿路經過一個個大小牢房,鐵柵欄外伸出無數雙手,紛紛悽苦無限地喊著冤,求青天老爺做主。
秦堪硬起心腸視若不見,一直往前走。
關進詔獄必然有冤案,可惜秦堪是人不是神,他管不盡天下所有的不平事。
一直走到一個由西廠番子把守的牢房外,秦堪終於停步。
見傳說中的凶神秦侯爺走近,西廠番子嚇得面無人色,紛紛倒退一步,膽小的索性膝蓋一軟,朝秦堪跪了下來。
秦侯爺的兇名可不是浪得虛名,實實在在是殺番子殺出來的,不論東廠番子還是西廠番子,在這位凶神眼裡都是死番子……
丁順上前一步,一張手令朝西廠番子一遞,口中喝道:“司禮監劉公公手令,馬上放了楊一清!”
一名掌班接過手令瞧了一眼,立馬大鬆一口氣,忙不迭地命人開啟牢門。
還好,今日的凶神非常和藹,沒有劫獄的打算……
牢門開啟,一股惡臭燻得秦堪情不自禁往後退了一步。
牢房內,身穿囚衣,狼狽無比的楊一清緩緩站起身,他的身上佈滿了血痕,顯然西廠番子對他用過刑,下手不輕。
秦堪靜靜注視楊一清半晌,最後拱拱手,嘆道:“楊大人受苦了。”
楊一清也嘆了口氣:“命苦……,沒想到竟是侯爺出手相救,楊某多謝侯爺義伸援手,想必從劉瑾那閹賊手裡救下楊某,侯爺花了不小的代價,楊某感激不盡。”
秦堪展顏笑道:“楊大人寬懷,代價其實並不大,我只是從劉瑾肉攤上稱了一斤豬肉而已……”
楊一清愕然:“啊?”
“楊大人你只是劉瑾搭送的二兩豬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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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凌晨到了桂林,賓館裡碼字,各種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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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張 氣數已盡
楊一清被折磨得傷痕累累,但看得出西廠番子用刑時留了手,留手並非留情,劉瑾本來下令處斬楊一清,既然楊一清橫豎死定了,西廠番子也不敢給他添太多傷痕,砍頭便罷了,虐殺士大夫卻會激怒所有的文官,那時不大不小又是一場風波。
此時大明的宦官和文官的矛盾已經非常尖銳,劉瑾也不得不顧忌一下文官們的感受,儘管他權勢滔天,可畢竟士大夫治天下的大勢不能改變,想殺文官又不得不依靠他們治理江山,其中尺度頗難把握,劉瑾活得也挺不容易的。
楊一清的樣子很憔悴,一身囚衣佈滿了大大小小的血痕,囚衣髒得辨不出本色,頭髮凌亂地披散著,渾身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惡臭,唯有他的眼睛是乾淨的,非常清澈,不卑不亢地站在監牢裡,卻彷彿置身於金殿之上,那麼的淡定,從容。
楊一清對秦堪自然不陌生,當初在遼東時,他擔了天大的干係從宣府領兵馳援秦堪,兩人算是結了一次善緣,只是沒想到,再次見面居然會在這座又髒又臭的京師詔獄中,世事委實難料。
“我以為這次必死,沒想到居然是你救了我……”楊一清笑容有點苦澀,頓了頓,接著苦笑道:“不過你救我便救我,何苦非把我說成豬下水,好事做了卻討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