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皺眉,笑道:“陋酒粗食怎配得上名滿天下的才子,本王素喜與名士吟風弄月,王府此時已備了上好的酒菜,還有婀娜多情的歌伎琴奴,鶯歌漫舞只酬知己,兩廂情悅風月無邊,情至深處何妨……啊,何妨日上一日,這個,……欲仙欲死,啊,對吧?”
到底不是文化人,寧王說著說著嘴裡的詞兒便露了餡,越說越粗俗了。
劉養正暗暗皺眉,禮賢下士也是有講究的,姿態很重要,只怪唐寅名氣太大,寧王生怕跑了這條大魚,連儀態都顧不上了,可是這般說法唐寅若肯入王府才叫怪事,心急的人哪裡吃得了熱豆腐?
果然,唐寅的態度愈發冷淡了。
“多謝寧王殿下厚愛,只是唐某有急事現在要出城回江南。只怕要辜負殿下的心意了,還請殿下恕罪……”
寧王眼睛一眯,劉養正不習慣被拒絕,寧王更不習慣被拒絕,這些年來敢拒絕他的人基本都被埋進土裡了,比如前面四任江西巡撫……
想要得到這個人才,又不能把臉皮撕破,寧王可謂糾結之極,一旁的劉養正悄悄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寧王先用溫言安撫。再說招攬的事。然而或許劉養正的眼神天生兇悍,也或許寧王理解能力不高,更或許寧王殿下很忙,很趕時間。收到這個眼色後。寧王卻誤解了劉養正的意思。
“哈哈。唐解元倒是客氣,不過本王是不拘小節之人,唐解元用不著跟本王太客氣的。來人,將唐解元請進王府。”
王府侍衛如狼似虎般衝上來,一左一右架住了唐寅,不由分說便將他往酒肆外抬去。動作快速且熟練,顯然寧王殿下幹這種綁票的買賣不止一次兩次了。
唐寅大急,聲音都變了:“寧王你焉敢侮辱斯文乎!”
“本王盛宴以酬,將唐解元待之以上賓,天下誰敢說我侮辱斯文?”
“寧王殿下,慢著!慢著……”唐寅左右掙扎不過,心中惶急萬分:“寧王殿下,京師寧國公秦堪是唐某的兄弟,唐某朝中有人……”
不提秦堪還好,一提秦堪,寧王眼中頓時冒出一股戾氣:“呸!秦堪算個什麼東西,遲早有一天本王要將他千刀萬剮!架走架走!”
唐寅大驚失色,惶急之下搬出了最後一座不知是否存在的靠山:“我……我跟當今皇帝陛下搶過女人!”
寧王和劉養正呆住了。
這個理由……
酒肆一片寂靜,不知過了多久,寧王忽然變得和顏悅色,看唐寅的目光如同高山看著流水,子期看著伯牙,酒肆內頓時洋溢著濃濃的知己味道。
“人才啊!你天生就是屬於寧王府的人才啊,啥都別說了,來,跟本王回府,本王有很多話要向你傾訴,順便你再說說跟皇帝搶女人的事,誰搶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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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西郊皇家獵場。
朱厚照尚武,登基以後便是皇家獵場的常客,弘治皇帝喜靜不喜動,荒蕪多年的獵場內野獸獵物繁衍極多,結果倒便宜了朱厚照,遇到這位喜歡打打殺殺的皇帝,野獸們的命很不好,很缺乏安全感……
今日的皇家獵場外圍全面封鎖,獵場內喊殺聲震天,但卻並非圍獵,而是演武。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演武,由秦堪給朱厚照提供的靈感,演武內容是紅藍雙方對抗,紅方是秦堪一直秘密訓練的五百少年兵,而藍方則是御馬監所屬兩千名勇士營將士。
藍方的統兵將領是勇士營參將孫英,跟著秦堪征戰過幾次後,孫英如今已被升為總兵了。而紅方的五百少年兵則由朱厚照親自統領,秦堪則站在場外充當演武的裁判。
獵場內四處旌旗飄揚,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