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辱負重,而不是貪圖權勢。”
李東陽坦然一笑道:“老夫是忠是奸,數年之後可見分曉,你們兩個老傢伙身子硬朗,幾年之內死不了,幾年之後老夫告老致仕,先尋去你們家鄉,與你們共謀一醉!”…;
劉健和謝遷終於露出了笑容,重重點頭:“好,我等埋好上等的花雕,數年後等你來。”
送行至此,天色已不早了,劉健和謝遷向諸同僚拱手作別,然後回頭目注著京師方向,二人眼中含淚,忽然攜手同時面朝京師重重跪拜下去。
劉健語聲哽咽道:“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陛下……陛下啊!這煌煌大明盛世,是先帝和老臣等人花了近二十年的精血創就,陛下,求你珍惜,求你善待!”
說話間,二位老臣已然泣不成聲,身旁送行的官員們紛紛惻然心慟,哀傷不已。
朝皇宮方向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劉健和謝遷互相攙扶著站起身,朝眾官員團團作揖,並朝李東陽投去深深的一瞥之後,各自登上了自家的馬車,絕塵而去。
直到馬車消失在官道的盡頭,官員們小心地瞧了李東陽一眼,打過招呼後各自散去。
李東陽呆呆地注視著官道的盡頭,一直平靜淡然的臉龐,緩緩流下兩行渾濁的老淚。
是非功過,今人有何資格評說?百年之後,世間終會給他一個公正的評判。
“我李東陽豈是貪戀權勢,戀棧不去之輩?劉公,謝公,你們太小瞧我了!我只為了保住咱們這二十年的心血啊!你們……太小瞧我了!”
四下無人,李東陽終於捂住了臉,淚水從指縫間傾洩而出,連日來飽受朝堂大臣背地責罵攻訐的他,終於忍不住為自己分辯了一句。
官道旁的幽林裡,忽然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李公高風亮節,或許旁人不懂,下官卻是懂的,李公,你受委屈了。”
李東陽一怔,扭頭喝道:“是誰?”
林子裡,秦堪那張溫文儒雅的臉緩緩出現在他面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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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知者利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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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走出林子時腳步放得很慢,很輕,一邊走一邊微笑注視著李東陽,身後的密林深處,十餘名帶刀的侍衛身影若隱若現。
李東陽臉上仍掛著淚痕,見秦堪走近,略顯尷尬的使勁擦了一把,然後捋著鬍鬚,努力裝作一副沉穩的樣子來。
“秦堪,你何時來的?剛才為何沒見你?”
秦堪指了指身後幽幽密密的林子,笑道:“剛才下官藏在林子裡,一直看著你們話別呢。”
“既然來了為何不當面跟劉公謝公道聲別,好歹如今也是執掌錦衣衛的指揮使了,鬼鬼祟祟躲在暗處成何體統?”李東陽不悅地瞪著他,責備的語氣裡卻多了幾分也許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溺愛,好像把秦堪當成了一個不懂事的晚輩。
秦堪摸了摸鼻子,苦笑道:“不是下官鬼鬼祟祟,實在是我的名聲已臭滿了大街,我若出來,劉公謝公一定會把我罵得體無完膚,下官臉皮太薄,沒有主動把腦袋伸過去捱罵的愛好。”
李東陽楞了一下,哈哈大笑:“你臉皮薄?秦堪,做人謙虛一點沒什麼不好,可謙虛到睜眼說瞎話的地步就不對了,從你進京開始,坑王嶽,坑大臣,坑壽寧侯,甚至連老夫都被你坑過,坑完面不改sè把罪責往旁人身上一推,你一臉無辜站在旁邊看熱鬧,你覺得你好意思說自己臉皮薄嗎?”
秦堪喃喃嘆道:“早知道我就不出來了,不過燒過他一次房子,小心眼兒的老頭打算記恨多久?”
李東陽笑得愈發暢快:“老夫打算一直記恨到進棺材,這事啊,沒完。”
秦堪笑了笑,轉身注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