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彩煩惱地撓撓頭,他也沒轍,畢竟他只是劉公公的謀士,謀士不是財神。
司禮監內氣氛陷入低迷,三人長吁短嘆許久,劉瑾側頭看向張彩,問道:“你來有事嗎?”
張彩如夢初醒,掏出一張名帖遞去,道:“劉公,山陰侯秦堪邀劉公赴宴。”
劉瑾一呆,接著勃然大怒:“還來!這孽畜上回設計害得雜家還不夠嗎?這回他想弄多少個青樓女子來羞辱雜家?”
張彩忙道:“不會的,秦堪派來的人說了,這回保證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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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侯爺破天荒邀請劉瑾,劉瑾無論如何也要去一趟。
如今朝政盡握於劉瑾一人之手,可並不代表劉瑾可以站在巔峰高呼天下無敵,英雄寂寞了,因為這世上還有一個他深深忌憚的敵人。
最忌憚的敵人請他赴宴,劉公公不能不去,否則輸人又輸陣了。
夜幕降臨,京師仁壽坊一家名叫“富貴樓”的酒樓大門高高掛上了燈籠,五城兵馬司的軍士早早將附近清了場,兩排驍勇侍衛大門前按刀而立,威風凜凜令人生畏。
今晚錦衣衛指揮使秦侯爺宴請大明司禮監掌印劉公公,兩位都是威名赫赫頂了天的大人物,安全工作自是重中之重。
酒樓已被秦侯爺包下,樓下空蕩蕩不見一人。
一身黑色儒衫的秦堪坐在樓上的雅間裡,慢悠悠地品著酒,雅間裡,一名不知從哪個青樓請來的名妓懷抱琵琶,錚錚之音仿若大珠小珠落玉盤,柔和處又如春雨江南綿若無骨,名妓的一雙美眸卻死死盯著離她不遠處獨酌小飲的秦堪,眼中的愛慕之色連瞎子都看得清楚。
年輕英俊,官高爵顯,有才名,有官聲,這樣的風流人物哪個名妓不喜歡?名妓使出了渾身解數,不僅將學到的琵琶藝技發揮到極致,一雙勾魂的大眼也毫不避諱地直視著秦堪,眼中露出極為勾魂的嫵媚之色。
可恨的是,這位年輕的侯爺彷彿是個瞎子,不僅沒拿正眼瞧過她,而且還將目光投向窗外,似乎窗外那一團漆黑的夜景也比她這個名滿青樓的名妓要好看一百倍。
名妓只能暗暗氣苦,卻不敢抱怨半句。
未多時,一乘華麗官轎在酒樓前停下,劉瑾穿著暗黃色蟒袍,一派氣定神閒地走出轎子。
踏進雅間,劉瑾一眼便見到裡面獨酌的秦堪,剛堆起幾分笑容,卻見雅間裡還有一名彈琵琶的女子,劉瑾笑容一滯,接著露出驚恐之色。
秦堪哈哈一笑,揮手令名妓退下。
自從上回秦堪下套,劉瑾被四名青樓女子調戲過後,劉公公便患上了女人恐懼症,至今未愈。
女子退出雅間後,劉瑾的臉色這才恢復如常。
“劉公公。”
“秦侯爺。”
二人互相拱手為禮,接著哈哈大笑,狀似親密無間。
自秦堪從遼東回京,他和劉瑾卻很少見面,二人之間不對付早已滿朝皆知,彼此實在提不多大的興趣見對方。
二人落座,秦堪主動給劉瑾斟滿了一杯酒,然後端杯朝劉瑾一舉。
劉瑾也端杯,皮笑肉不笑道:“侯爺先請。”
秦堪知道,這絕對不是劉瑾跟他客氣,而是怕他在酒裡下毒。吃多很多次虧的劉公公面對秦堪時有著十二萬分的警惕。
小人!
秦堪二話不說仰頭飲盡,朝他一亮杯底,劉瑾這才開心地把自己杯裡的酒喝了。
“侯爺,你上回可坑得雜家夠苦啊。”劉瑾愴然長嘆。
秦堪愕然:“劉公公何出此言?”
劉瑾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