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頓覺驚惶,秦堪卻飛快躬身道:“臣領旨。”
一場針對秦堪的陰謀,卻在朝堂金殿上被秦堪一人獨力化解,不僅如此。更打得文官節節敗退。深陷泥沼。
大臣們被嚇到了,哪怕與這三樁案子無關的人此刻也緘口不語,噤若寒蟬。但只見到秦堪袖中仍舊鼓鼓囊囊,也不知這孽畜跟機器貓似的還藏著多少黑材料蓄勢待發。眾人怎敢再吱聲?
在這渾濁不堪的朝堂裡。真正問心無愧的人畢竟不多的。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至少大學士梁儲就是其中一個,老梁這輩子做人做官清清白白。一輩子到頭沒落過任何把柄,好人卡倒是被髮過無數張。
殿內鴉雀無聲,許久沒人說話,正當朱厚照無聊得想宣佈退朝時,梁儲一步跨出朝班,重重一哼道:“秦堪,老夫一生清白,老夫無所懼!”
秦堪一楞,接著一臉無奈道:“梁大學士此時此地說這話,難道指望下官在你家門前建一座功德牌坊麼?”
梁儲怒道:“老夫是想告訴你,老夫一身正氣,無所畏懼,所以老夫有資格問你話。”
秦堪皺了皺眉,腦海中迅速搜尋了一番關於錦衣衛密探對梁儲的調查,想來想去卻發現除了梁儲在與府裡第四房小妾歡好時尤喜女上位之外,委實沒有別的把柄可拿,而喜歡女上位這種事嚴格說來也算不得什麼大逆不道的把柄,這實在是個很普遍的現象,比如楊廷和,張升,楊一清等等,都對女上位頗為……
身軀忽然輕顫了一下,秦堪發現自己的思維貌似跑遠了,急忙懸崖勒馬,心中更對自己麾下錦衣衛密探無孔不入的不要臉偷窺行為鄙夷不已。
於是秦堪悻悻哼了一聲,不得不拱手堆笑道:“梁公儘管相問,下官言無不盡。”
梁儲重重哼道:“京師朝臣眾多,難免良莠不齊,他們被你拉下馬並不代表你就乾淨了,老夫且問你,你私自造船私募水師,意欲何為?”
梁儲說完,接連受到驚嚇的大臣們終於也回過味來了。
對呀,今日稀裡糊塗被這姓秦的扳倒這麼多人,但他的罪狀也不小,而且天津東港私自造海船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抵賴也賴不過去吧?
殿內漸漸喧囂起來,群臣彷彿喝了脈動似的渾身注入了一股清泉般的活力,紛紛精神抖擻七嘴八舌指責起來。
聽著無數斥責的聲音,秦堪面不改色,氣定神閒地清咳兩聲,然後笑道:“諸位同僚,私造海船確有其事,此事秦某並不否認,不過……秦某是錦衣衛指揮使,是天子親軍,萬事皆聽陛下差遣,私造海船嘛……自然是奉了陛下的旨意。”
嘶——
殿內一片倒吸涼氣之聲,吵吵嚷嚷的大殿再次寂然,所有人目瞪口呆地轉移了視線,全部盯住龍椅上翹著二郎腿悠閒自在如同看戲般的朱厚照。
秦堪話剛說完,朱厚照再也沒法悠閒了,聞言差點一頭從龍椅上栽下來,睜著一雙圓如銅鈴的眼睛,傻楞楞地看著大殿中央的秦堪,神情無辜且茫然。
秦堪朝他眨眨眼:“陛下,臣沒說錯吧?”
“啊?啊……啊!”三個語氣助詞後,朱厚照終於明白了一個事實,秦堪這傢伙很不講義氣地讓他背了黑鍋。
“對!沒錯,造海船募水師其實是朕下的旨意,對,是朕的意思!以前朕沒承認,秦堪代朕受過了……對,就是這麼回事!”朱厚照重重點頭。
梁儲呆立許久,最後渾身一激靈,勃然怒道:“陛下,你怎可……”
“停!別說了,朕知道錯了……”朱厚照擺手,漆黑靈動的眼珠子一轉,不知勾起了什麼美好的回憶,神情一肅,滿臉沉痛道:“朕違了祖制,實在愧對祖宗社稷,朕決定……嗯,決定太廟罪己,大家一起去,走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