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速的融進胸口的肌膚。
頭暈乎得厲害,為了不讓徐儀華再出聲打擾,他索性靠在墊高的枕頭上閉目養神。半刻鐘後,取酒的小廝回來。
朱高熾已經沒有太多的力氣起來自己動手術,於是讓小廝把酒倒在碗裡,打了火摺子點燃,藍幽幽熊熊燃燒的火苗嚇得小廝差點兒把碗給丟掉。
“別怕,不燙的。”朱高熾說完把匕首遞給大夫,讓他在火苗上消毒加熱,然後把自己胸前腐爛的肉給削下來。並且很有先見之明的出聲說了句“母妃你先不要說話。”成功的制止了徐儀華再次的哭天搶地。
看到這兒,朱棣倒是一點也不擔心了。在軍營裡,經常會有這樣療傷的法子,不過很多時候將士們都沒有那麼好命用到麻沸散,只能咬牙強忍。
可是,熾兒怎麼會這樣血腥的法子?這次在軍營受傷,也沒讓他自己動手過,更因為他身受重傷,也沒讓他四處走動,應該是沒有機會見到這種療傷方式的才對。
大夫拿著匕首抖了半天沒敢下手,倒不是他沒這樣療過傷,關鍵傷的人是燕王府的世子,而且傷口還是心尖兒處,萬一不小心割偏了刺深了他就算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啊。
朱高熾見他半天不動,知道他有所顧忌,說了句“有任何閃失,我自承擔”,然後讓他儘快動手。
大夫說了聲“是”,鎮定心神開始一點點削去他胸前的腐肉。
雖然用了古法的麻藥,但畢竟不是現代的麻醉劑,可以一針下去沒有一點痛感。藥粉是外敷的,藥力沒那麼強,所以第一刀下去還是疼得朱高熾額頭冷汗直冒。但他愣是咬牙忍住了一句也沒哼出來。
大夫也知道肯定是痛的,所以下手很快,力求速戰速決。當他最後一次手起刀落,朱高熾終於大大的吐出口氣躺在床上虛弱呼吸。
朱棣走上前,彎腰看著他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輕聲問道:“你還好吧?”
只是一句再簡單不過的問句,卻讓徐儀華很是怪異的掃了他們兩父子一眼。只是朱棣和朱高熾此時都沒有注意到。
朱高熾睜開眼,朝他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我沒事。讓大夫給我上些消炎止疼的藥包紮上吧。你們都出去,讓我睡會兒。”說完就閉上了眼睛,再次墜入黑暗之中。
醒過來的時候又是半夜。冷月疏影,燭光搖曳。
胸口被包紮得很嚴實,動了一下發現床邊趴著一個人,朱高熾第一反應是朱棣,但轉念一想,都回到燕王府了,下人那麼多,哪輪得到朱棣親自守著自己?
趴在床邊的人由於他的動作驚醒了過來,揉揉眼睛直起身子,出口的話倒也不似普通下人:“醒了?”說完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又說道,“還好沒發燒,傷口還疼嗎?”
朱高熾皺了皺眉,仔細看了看,果然不是朱棣,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失落。
話說到明朝這麼多天,他睜開眼睛的第一眼總能看到朱棣。在軍營的時候他都是在帥帳跟他同吃同住,回來的路上朱棣騎馬,他坐馬車,偶爾朱棣會坐進馬車陪他說說話,停下來修整的時候繼續住在一起。除了他身邊的那幾個大將和醫官,朱高熾也沒機會去認識別人。身邊有朱棣已經讓他習慣成自然了,突然有一天睜開眼睛沒見到,倒真是有點不適應。
坐在床邊的人見他睜著眼睛不說話,擔憂的湊了上來:“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父王呢?”話問出口,朱高熾自己也很不解,他明明想問的是“你是誰”,沒想到出口的話竟然變成了這個。
那人似乎沒想到他會有這麼一問,愣了下才回答:“王爺在這兒守著殿下大半夜了,屬下見王爺也累了,所以才替了王爺守著殿下,讓王爺去休息了。”
“哦。”朱高熾聽他一說朱棣守了他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