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明察秋毫,老爺子思慮周詳。”
孟婆婆淡淡一笑道:“我只是盡心盡力而為,談不上明察秋毫。你可知我為何突然阻止黑白無常使用‘定死’之法?”李玄道:“不是因為他們沒有老爺子的令牌麼?”孟婆婆笑道:“確是因為他們沒有令牌,但是我又怎麼知道他們沒有令牌呢?”
李玄一愣,怔怔道:“在下不知。”
孟婆婆道:“因為你一個懂得神法異術的朋友提醒了我。”李玄奇道:“我的朋友?誰?”孟婆婆指了指不遠處,道:“你以後自知。看,你的朋友安排良駒來接你了。”
李玄順著孟婆婆的指向,見不遠處涼亭下一匹火紅的駿馬正在低頭吃草,而這匹駿馬正是自己留給凌瓏的流火良駒。他微微沉吟,道:“我能自行離開這裡的,何用她派駿馬來。”
孟婆婆搖了搖頭,笑道:“九層冥界距離世間千萬丈,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若不乘著這匹良駒回去,即使你武功絕頂,到了返回那日,恐怕也是世間百年之後了。”說著,抿嘴一笑道:“我年紀大了,來此之前,也有過青春極美時候。你總不能讓人家姑娘白了頭髮,孤零零的守著閨房,等你百年之久吧!”李玄聞言一呆,還要說什麼。孟婆婆抬手拍了拍他後背,輕輕一推道:“上馬回去吧。”
李玄被她一推,身形不由自主飛起,恰好落在流火馬背上。流火良駒似乎早得命令,見李玄坐穩了,嘶鳴一聲,前蹄高高揚起,‘咻溜’一聲竄起百丈,竟絕塵飛起。
玄幻之事,最是不可捉摸。李玄閉著眼睛,只覺耳畔呼呼生風,渾身嗖嗖發冷,正驚異流火良駒沒有翅膀,還能飛躍起來,卻感覺身體一顫,待張開眼睛才發現滿眼已是斜陽西天。眼前,一片彩霞的光影潑灑在身前松林,大地天空,像是被塗抹了一層拌著胭脂溶化的金紅色的油彩,絢爛至極。風,緩緩吹來,帶著春晚涼意。
夢醒了!原來是南柯一夢。
李玄緩緩站起來,見老者尚無憂背對著自己,衣衫被風吹得烈烈作響,雖然身軀依舊有些佝僂,看上去卻霸氣隱隱。老者尚無憂見李玄走過來,佝僂的身軀又彎了些,面帶謙卑,緩緩道:“真是奇怪,這荒山野嶺的地方,怎麼會有一匹火紅色駿馬疾馳而過。”李玄一愣,往前方望去,只見松林前面遠處的一道溝壑邊上,一匹火紅色駿馬蕭蕭佇立。他見這匹火紅色的駿馬正是流火良駒,不由搔搔頭,暗道:“我仍在夢中麼?”
流火駿馬望見李玄,揚起前蹄‘咻溜’嘶鳴一聲,轉身下了溝壑,奮起四蹄疾馳而去。
李玄恍惚片刻,掐了自己一把,確認此時不是夢境,想想賓士而去的流火良駒,又想想早先夢境中事,難免痴然。老者尚無憂見李玄怔怔不語,微笑道:“沒想到你我一覺耽擱這麼多時辰,現下天色不早了,咱們還是趕路吧!”李玄點了點頭,二人移步往虎頭坡走去。山一程,水一程,說的是千里之外。虎頭坡不在千里之外,只需穿過一座巨大的溝壑,繞過一道不再光禿的山嶺,便可望見它斜斜的樣子。
穿過一大片雜林,李玄正順著老者尚無憂所指方向,端詳一座掛著殘舊酒旗的客棧,突聽身後‘呼嚕嚕’作響,回頭看去,見是一頭肥壯的野豬正貪婪地拱食一些雜藤,不由童心大起,呼喝道:“兀那野豬賊,好大膽,你是來給咱送下酒菜的麼?”
野豬聽李玄呼嚇,抬頭看了看他,掉頭急躥。但它哪能跑過李玄。李玄奮起直追,幾個起落已與野豬並行,野豬往左他便往左,野豬往右他便往右,兜轉幾圈,野豬見無路可逃,紅了眼珠,迎著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