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人群逐漸散去,雖未親自介入衝突,但心靈與肉體的疲憊感卻悄然湧上心頭。
他幫著許秀芳檢查那臺陳舊的縫紉機,每一個細微之處都不敢怠慢,生怕有所遺漏。
然而,內心深處卻是剪不斷理還亂的思緒,生活的重壓讓他喘不過氣。
自從祖父母離世後,父母對待他的態度似乎只剩下無盡的索求,無論是精神上的支援還是物質上的滿足,從未有過片刻的寬慰。
謝翊原以為,成家立業之後,守護著這一小塊屬於自己的天地,生活能夠平靜些。
眼前的三個孩子活力四射地模仿著他修理東西的模樣,讓心中的陰霾略微消散。
特別是看到許秀芳晾曬衣物的身影,那份憂愁,不知不覺間化作了虛無。
這些微妙的變化,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剛才許秀芳的那番話,宛如一把鑰匙,開啟了他心頭塵封已久的牢籠,積壓多年的情緒瞬間釋放。
他意識到,作為男人,他肩上承載著重擔,是兒子、丈夫,也是父親。
這份認知讓他的面容從冷峻慢慢轉變為溫柔。
正當他全神貫注於手中的縫紉機,許秀芳晾好衣物後,輕輕觸碰了一下他的背脊。
這突如其來的接觸,讓正專心致志的謝翊猛地一驚,心跳猛然加速。
一回頭的瞬間,許秀芳那雙眼睛彷彿春日裡最清澈的一汪泉水,閃爍著靈動的光芒,眼眸彎彎如新月般皎潔,臉上不經意間泛起了淡淡的紅暈,增添了幾分羞澀的韻味。
她的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甜美的弧度,小巧的虎牙伴隨著笑意,悄悄探出了頭,為她平添了幾分俏皮與可愛。
“你說,我是不是特別好?”許秀芳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少女特有的期盼,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半開玩笑地提出了這個讓人忍俊不禁的問題。
謝翊一時語塞,臉上保持著一副風平浪靜的模樣,但細心觀察便會發現,他的耳根悄然攀上了緋紅,露了心底未曾言說的秘密。
許秀芳見狀,微微撅起嘴,眼中的光芒稍顯黯淡。
“好吧,以後我不管你了,哼。”她故作生氣的樣子,話語裡卻藏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謝翊抿緊了嘴唇,似乎在尋找最合適的詞彙,最終勉強吐出幾個字:“你確實挺好的。”
然而,許秀芳何等聰明,一眼便看穿了謝翊話中的保留與客套。
她心中雖有失落,卻不強求,轉而將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行動上。
望著謝翊還在專注地檢查著縫紉機,那份認真與細緻,無聲地訴說著另一種可靠與關懷,讓人心生暖意。
許秀芳恍然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輕輕地敲了敲自己的額頭,自言自語道:“哎,我這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這一幕,既顯得有些迷糊,又不失為一種純真可愛的展現。
謝翊對於許秀芳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感到一陣莫名其妙,心中卻莫名生出一絲趣味。
“我出去辦點事,這裡就暫時交給你了。”許秀芳拍了拍謝翊的肩膀,留下了一句簡短的交代。
謝翊只是簡單地點點頭,沒有過多詢問。
隨後,許秀芳又匆匆向許小花打了聲招呼,隨即加快步伐,朝著周小芸的住處趕去。
而許小花望著廚房裡那尚未處理的排骨,乾脆利落地繫上了圍裙,決定自行其是,也好免得給旁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另一邊,周小芸的家中正上演著一場風波。
周老太見人群散去不久,許秀芳的再次出現讓她心生不滿。
她拎起一盆冷水,企圖以同樣的方式報復。
她似乎忘記了,許秀芳並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