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在考量這突如其來的提議。
“我作為村裡的代表,允許你從謝飛家挑選一隻雞帶走,權當還債,你意下如何?”
村支書的話語中透著一絲無奈,顯然對此事也頗為頭疼。
許秀芳輕輕抿了抿嘴,最終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個字:“行。”
這一幕讓田麗萍心底的怒火騰地一下冒了出來。
村長竟然就這樣默許許秀芳到她家來捉那隻下蛋的老母雞,這哪裡是可以隨意答應的事?
心中的不甘和憤懣幾乎要溢位胸膛。
她正欲邁出堅決的步伐,上前阻攔這不公的一幕,不料,謝飛眼疾手快,一把將田麗萍緊緊拽住,嘴角勉強擠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沉聲道:“既然村長代表著全村的意志,咱們作為村裡的一分子,豈能不支援村裡的決定?”
言罷,他的目光閃爍,似乎在衡量著什麼。
許秀芳目睹此景,心中湧動著一股莫名的笑意,險些沒能忍住。
她乾脆利落地邁步至雞籠旁,手法嫻熟地左右開弓,輕鬆拎起兩隻羽毛豐滿的母雞,嘴角掛著一抹從容不迫的微笑,朗聲道:“多謝村長,我就不客氣了。”
田麗萍在一旁看得心頭劇痛,彷彿被針紮了一般,恨不能立即掙脫謝飛的束縛,衝上前去與許秀芳理論,甚至扯上幾縷她的秀髮以洩憤。
但無奈,她只能眼睜睜看著,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燒。
許秀芳提著戰利品,頭也不回地踏上了歸途。
這區區一百元她不會放棄的。
但是村長親自出馬也討不回,繼續爭論下去似乎並無意義。
她心中早已有了盤算——謝飛在棉紡廠上班,家中向來節儉,若拿著那張欠條直接找到他的單位,怎會要不回?
退一步講,即便廠領導不買賬,她也有備選方案,就像原主人曾做的那樣,大鬧農機局,讓所有人都知曉此事。
在保住工作的壓力之下,謝飛必然會老老實實地掏出這筆錢。
更何況,明日她就要進城尋找擺攤的位置,手中握有欠條,何需急於一時?
謝飛望著許秀芳漸行漸遠的身影,心中那根緊繃的弦終於放鬆下來。
原本還以為許秀芳是個難纏的角色,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個易於擺佈的人物。
而回到家中,許秀芳著手宰殺了一隻母雞,為的是給小寶滋補身體,另一隻則留作下蛋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