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覷,而後目光一齊看向面露微笑的大巫師。
“心之所想,意之所達。”
莫三比克黝黑勁瘦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心。
四位法導師:“……”
在法師的規則世界中,心是不能想的,想是大腦的機能,心臟只是物理機能,泵送血液的中樞;但在中洲道統中,心不是物質,而是有極深的內涵。法師們從不講法心,但中洲道統說“道心”,而且是修行者的根本,這是法師們很難理解的。以他們構建法則的邏輯推導方式,“心之所想”應該是“腦之所想”,但想法必須要用精神力或者法術為手段去實現,腦子想一想,事情就成了?……法師們:呵呵。
幾位法導師暗中思考著腦海構建精神力域的可能性。
又與修靈魂之域的大巫師熱烈討論。
大祭司長只微笑聽著,柔和的目光仍然看向廣場。
……
王宮廣場上侍從們有條不紊的迅速穿梭,很快將廣場佈置成了宴會場,經驗豐富,顯然舉辦露天宴會不是頭一回。
迎接大唐使臣的拉尼爾宮宴會改在王宮廣場上,也不是頭一回,在國王雅尼斯的記憶中,最盛大的當屬忒拉西烏斯國王當政時:三帝國協議的中西洲自由貿易通道開闢,一直延伸到黑海和愛琴海的爭端海域也在大唐帝國的協調下闢出公共海域為自由貿易商道,身處愛琴海南端的克里特王國直接受益,那年夏月大唐高宗皇帝派遣祝賀奧林匹亞節的使臣到達克裡特時,忒拉西烏斯國王就在王宮廣場為使臣舉辦了盛大隆重的歡迎宴會,全城公民在廣場上大街上跳起圓圈舞,歌聲不停,酒宴從廣場擺到大街上,全城公民狂歡三天三夜……盛況記於王宮的史冊中。雅尼斯有些遺憾的說道:“雙鷹在高空盤旋,地上的人們載歌載舞,目光仍不能忘了守護。”那種狂歡無忌的盛況眼下是不能實現了。
蕭琰回答道:“國王陛下不必遺憾,盛況還會再有。那時,不止三天三夜,長鯨安臥,年年歲歲,歲歲年年。”
國王大笑,舉杯,“年年歲歲。”
蕭琰微笑,舉杯,“歲歲年年。”
帝國和王國的結盟就在“年年歲歲,歲歲年年”中默契達成。
至於細節當然是王國大臣和兩位副使磋商的事。
……
廣場宴會一直持續到晚上。
公民們手拉著手,在廣場上圍成了一個個圓圈,廣場上圍了一圈又一圈,廣場下的街道上也是一圈又一圈,分成大區,由廣場圓柱臺上的歌者領唱,男女老少應和,腳飛起,裙襬和袍擺飛揚,這就是克里特的“踏歌”,唐人稱為圓圈舞。大唐使團成員都學過,到克里特不跳個圈圈舞,就像到大唐不踏歌一樣,怎麼可能呢?
除了重要的留守人員外,全城三十多萬公民幾乎都參與了進來,一圈又一圈,以國王王后和蕭琰為中心,如迭起海潮一般,一潮起,又一潮退。
從上午到中午到晚上,人們踏歌、飲酒、用食,歡樂得不知疲倦。三十多萬公民都和蕭琰共踏歌,每一浪“海潮”,就是一圈不同的公民,不擁擠,不搶位,熱情又井然有序,顯然是有組織的。但在蕭琰的眼目神識下,並沒有官員去組織,也沒有侍衛維持秩序——當她笑著同意王城公民的圓圈共舞邀請後,公民們就歡呼著,然後各處就有公民代表出來指揮,很快就有了層次分明的踏歌圈子。
這讓她很驚訝!
大唐的軍隊有這樣的紀律和高效;大唐計程車人也能很快選出代表形成秩序;但大唐的普通百姓,即使是禮儀平均素養公認最高的帝都百姓,也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安靜有序的公選出代表並形成井然有序的佇列。
雅尼斯國王說:這是按街分大區、按宅號排序分小區,無論集會還是選舉,都是如此,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