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機的才能,這在棋道上是一種天賦。用之於武道,也是一種天賦,敵人出招的弱點將在她的眼中展露無遺。用到戰場上,也是一種天賦,能夠立即看出敵人的薄弱之處,若領一支銳軍,攻敵之弱,那是常勝不敗了。”任洵笑道:“可與陳武公比乎?”蕭昡面帶期許,“希望如此。”
兩人說的陳武公是南梁第一名將陳慶之,人稱白袍戰神,初上戰場以二千敗北魏二萬軍,成神之戰是北伐之戰,僅以七千兵,從南梁國境北伐,一直打到北魏都城洛陽,攻城三十二座,前後四十七戰,所向皆克,從洛陽撤退時遭到北魏名將爾朱榮率三十萬軍隊追擊,以五千步騎與三十萬魏軍相抗,全身而退,因為撤退中遇到山洪爆發才全軍覆沒。
這是一位神將級的人物,即使大唐第一名將李衛公,也說陳慶之在戰場上是“神手”,遇戰之勝讓人瞠目結舌,而且是他人用兵無法效仿,因為不是兵法運用上的差距,而是那神乎其神的眼力。
蕭琰並不知道父親對她的讚歎和評價,甚至期許她成為第二個陳慶之,但她已經在作戰中運用這個天賦,從之前與武道高手的對戰,到如今的戰場廝殺,而她在晉入登極境能神識外放後,這個天賦能力更強了。
她身後的驍騎軍當然不知道她這個天賦,但是他們跟隨在她身後衝擊敵陣只覺酣暢淋漓,好像瀑布從高處流下,一瀉千里,流暢得讓人想大叫“痛快”,鑿穿簡直是一鑿穿,那種痛快勁讓驍騎兵都嗷嗷叫起來,眼睛裡彷彿有火焰,而這火焰又燃燒到全身,似乎整個人都是一團火,手臂揮舞馬槊衝滿了力量,完全不覺得疲憊,因為士氣的高揚戰鬥力飈到最高點。
蕭琰鑿穿的路線完全讓吐蕃人摸不著頭腦,時而直線,時而斜線,時而曲線,時而衝擊中陣,時而衝擊邊緣,在五六個鑿穿之下,將吐蕃人原本有些散的騎兵隊伍衝得更散了。這個散不是指騎兵分佈散,而是指不成隊形,有的地方空白,有的地方稠密,有的地方首尾不顧,而蕭琰的鑿穿路線都是踩在踩著吐蕃人的這些“軟肋”上。
幾個鑿穿之後,衝亂了吐蕃人的隊伍,讓他們的隊與隊混雜,一個隊的指揮不能通達下去,許多吐蕃騎兵只好隨大流,跟著周邊的騎兵隊伍跑,哪邊人多往哪邊跑,完全失去了統一的指揮。
蕭琰的隊伍卻是如臂使指,二百四十七人宛如一個整體,隨著她的方向前進,而指揮不暢的吐蕃兵根本沒辦法對他們形成包圍,反而一次次的被他們沖垮。
七八個回合後,吐蕃人士氣越來越低,他們感覺到了疲累,這種疲累從心理影響到身體,他們馳馬的速度在減慢,揮矛的速度也在減慢,這使他們傷亡的人越來越多,儘管只是二百多騎唐軍在衝陣,但給他們的感覺卻是沒法阻擋。
吐蕃人的戰鬥意志在不斷削弱,很多吐蕃兵希望唐軍的錐陣不要往自己這邊衝,也有吐蕃兵在唐軍鑿穿過來時往旁邊躲避,不敢與唐軍正面相撞。失去了戰鬥意志的吐蕃騎兵是一般散沙,更加無法阻擊蕭琰隊伍的鑿穿,當吐蕃人的千夫長死在蕭琰的陌刀下時,像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不知道是誰大喊一聲“跑啊”,臨河的吐蕃兵都策馬蹚水而過,離河遠的吐蕃兵便往湖邊跑,想繞過大湖逃回去。
蕭琰只率隊追擊了兩圈便回馬,向正在進攻高坡的吐蕃人發起進攻,仍然是鑿穿戰術。
雖然在坡地上馳馬速度受到影響,但吐蕃人同樣受到影響,鑿穿仍然有效。
而坡地上的吐蕃騎兵受到下方潰逃吐蕃兵的影響,加上唐軍堅守他們攻不上去,也沒了心思再戰,都撥馬往坡下分散逃。
蕭琰率著騎兵隊伍在後面追趕,將吐蕃人像趕鴨子一般趕下河,又用箭矢射死了不少,若非驍騎兵的箭壺多半已空,蹚水而逃的吐蕃人恐怕還要多死一些人。
高坡上的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