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草原上風吹日曬去了,能不老麼?”
又不是娘們兒,在意什麼容顏呢?三個人相視了一下,都笑出了聲來。
很快,這三個在自己的領域都舉足輕重的男人就這樣勾肩搭背的走了出去,不用想,一定是去吃小龍蝦去了。
已經習慣了導演的任性,劇組的人自動自發的收工下班。秦家老宅並不是能夠逗留的地方,很快,眾人就已經各自散去了。
打發了助理和經紀人,方隨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用手肘撐著自己的膝蓋,深深的埋下頭去。他的中指上隨意貼著一片邦迪,身上還穿著十九歲的陶君灼經常穿的格子襯衫,在秦家老宅清冷的燈光下,他精緻的臉顯得格外冷硬。
秦臨淵離去的背影彷彿一根鋼針,直刺得他眼眸生疼。十指交疊,方隨用交疊的十指撐著自己生疼的頭。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這三年的溫柔縱容是假的。
這三年的無線付出是假的。
這三年的所有偏愛,都是假的。
不,或許不是假的,只是都是他從別人哪裡賒來的。而如今,那個債主已經回來了。
自己應該高興的不是麼?那個禁錮了自己五年的約定很快就要到盡頭了,他已經熬過去了三年了,那個毀了他也成就了他的約定很快就要結束了。他很快就要自由了,就不用每天一邊抱著那人一邊對流景感到愧怍了……不是麼?
方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卻怎麼也無法平息心裡的疼痛。
他不想失去的。
方隨能夠走到如今這個地步,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很清醒,最痛的時候,他尚且還能夠一層一層的剖開自己的內心,最終看清自己最想要的。
方隨一點一滴的近乎自虐的回憶著和秦臨淵相處的零零總總,強迫自己去看清那些平日刻意忽略的心情。最終,他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不想失去,像是墮海的人最後的浮木。自從流景去後,秦臨淵已經是他最後的溫暖了。他並不想失去這樣的溫暖,即使那和愛情無關。
緊緊的握住了拳頭,方隨絲毫不在意又迸裂的傷口。用帶血的手指掏出手機,方隨按下了那串熟悉的號碼。
嘟。嘟。嘟。
在電話沒有被接起來之前,方隨開始快速的梳理著自己的思路。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打這個電話,可是直覺告訴他,若是不做點什麼,他就真的要失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快完結了。
完結倒計時。
☆、本末。
第九章.本末。
電話被人接了起來。
電話裡的聲音有些失真,但是秦臨淵偏向清冷的聲線依舊真切的傳入了方隨的耳膜。和往日的溫和縱容不同,秦臨淵這會兒的聲音染著三分酒氣,帶上了一點勾人的尾音。
“有事?”
方隨閉上眼睛,彷彿就能勾勒出男人溫和著笑著的模樣。他從前不太喜歡秦臨淵笑,總覺得秦臨淵笑起來的樣子就不像方流景了。可是,今天他忽然就特別想立刻看見秦臨淵的笑容。那種縱容著的,像是天空一樣寬廣的笑容。
“喂,我說阿秦,你的酒還沒喝完呢,不許跑啊。”
方隨剛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了嘈雜的人聲。那個聲音方隨很陌生,可是卻也不會認錯。那是陶君灼的聲音,帶著他慣有的上揚的語氣,非常的灑脫,又帶著舊友重逢的失態和忘形。
方隨譁然想起外界對陶君灼的評價,他們說,陶大師是真性情的男子。大概,因為真性情,所以對待每個人才都格外的坦誠肆意吧?
耳邊響起了一聲輕笑,“快了快了,爺還能差你那杯酒不成?”和以往對待自己的時候的淡然不同,方隨如今聽到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