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動作誇張的摘下了大大的墨鏡,華麗的強調瞬間變成了蹩腳的中文:“我的天啊,秦,他現在居然長這麼大這麼大了!”
用手比劃了一下自己小腿的位置,那個德國人繼續說道:“我記得他當時只有這麼點兒!喏,就這麼點兒!”
一向不苟言笑的秦爺看見他的動作,難得暢快的笑了出來:“得了吧沃森,我弟弟他出生的時候都比你比劃的大。”
秦羨魚盯著這個忽然出現的德國人,忽然猛地一捶手心,大聲嚷道:“金毛兒叔叔!”
這個稱呼一出,方才還一派貴公子氣質的德國人瞬間垮下臉來,一連串的德文從他的口中飆出,神色也是很困擾的扶額。
他也看出來了在場的幾個人中,那兩個小的並不懂德語,而唯一懂德語的友人又早就知道他是什麼德行。於是,風度翩翩的貴族開始不加拘束的……罵娘了。
秦羨魚聽不懂沃森的鬼語,秦家的小少爺也不耐煩聽那個,所以他悍然的打斷了沃森的唸經一樣的自言自語,憑藉著身高優勢輕輕鬆鬆的在沃森的頭頂和自己的胸膛之間劃上了一條平行線,然後有些得意的對他說道:“怎麼樣,金毛兒叔叔,現在我可是比你高了。”
面對這個臭小子的囂張行徑,沃森可憐兮兮的求助似的望向了秦臨淵。可惜秦臨淵沒看見似的一下一下給自己今天剛挑中棗紅色小公馬順毛,根本就沒理會被秦羨魚用身高羞辱的老朋友。
沃森不算矮,但是在籃球運動員面前就不怎麼夠看了。更可怕的是,在場的四個人中,除了秦臨淵,他的身高在誰的眼裡都恐怕是不夠看的。
秦羨魚也算是報了當年的一箭之仇。
當年秦臨淵和秦羨魚的爹還沒死的時候,秦臨淵也當過一段時間的文藝青年,那個時候他每天是真的忙,不亞於現在執掌錦城生死的忙。那個時候,他每天要學習琴棋書畫,要騎馬射箭,也遵循古意,也要涉獵外國文化。
於是他就認識了沃森。當年沃森也是年少,一個人跑到了中國嚷嚷著要實現自己的夢想。然而夢想這玩意,生來就是用來讓人折損的。當年沃森橫穿了大半個中國,輾轉來到錦城的時候險些沒餓死,秦家的老太爺把他撿了回來,讓他教自己的孫子油畫。
事實證明,秦家的老太爺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也不是什麼心地善良的閃人,他撿了沃森回家,是因為他一早就知道德國的貴族,馮萊特家族的小少爺流落到中國,從沃森踏入錦城的那一刻開始,她的一舉一動都已經暴露在秦家的老太爺眼皮子底下了。
沃森馮凱特並不是家族的長子,註定了不可能繼承家族,然而這個小公子在整個馮凱特家族卻是十分受寵的,特別是他的外祖母——萊恩華特伯爵一早就言明,她的爵位是要留給自己的獨生女兒的幼子,也就沃森的。馮凱特家族掌握了多條外貿渠道,秦老太爺有意跟他們搭上關係,這種對於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對於沃森來說卻是雪中送炭的事情,秦老太爺自然是穩賺不虧。
而秦臨淵和沃森用實際行動證明了秦老太爺算無遺策,雖然那個時候,秦家的當家人已經變成了秦臨淵了。他和沃森的確有很深的交情,許或是因為少年相交的緣故,沃森倒是成為了秦臨淵為數不多的遇見事情願意和他說上兩嘴的朋友。
為君者,君心似海。“說上兩嘴”就已經算是秦臨淵對沃森的倚重了。
“秦,你還是那麼冷酷。”幽怨的看了一眼秦臨淵,沃森做出捧心的姿態,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那一句他新學的中文“我的心都碎成餃子餡兒了。”
總算報了小時候沃森總把自己拎起來,看著他嚇得哇哇大叫的仇,報仇完畢渾身舒爽的秦羨魚正在喝水,聽了這句話的時候一口水噴了出來,痛苦的錘了錘自己的胸口,打著嗝兒的噴笑道:“我說金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