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冷靜!”
近乎逼問的口吻,讓容軒不自覺有些害怕起來。
“呃……他還說‘找到了’……‘和幾千年前一模一樣’,還說我殺了好多人?我明明連只雞都沒殺過。啊,對了,他好像還提到了一個叫……‘血玉王鼎’的東西。”
鬼決倒吸一口冷氣,目光怪異地盯著容軒看了好久,最後閉上眼懊悔地嘆了口氣:“不行……根本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什麼?”
鬼決沒有理會,動了動手指輕輕捏算。
“不可能啊,才剛到‘決’,不該是他……”
那個怪人是月見國人,司氏後人,他知道風墨,知道顏將軍,知道暴君,甚至知道血玉王鼎,可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算出來的?還是親眼所見?
鬼決重新看向他,一雙秀氣的水杏眼,滿臉寫著不解,全然天真無邪涉世未深的模樣。
“為什麼會是他?”鬼決看著容軒心裡暗想道,“‘暴君’不該是他,怎麼可能是他?”
鬼決一臉驚懼地轉身走了,步履不穩的樣子,彷彿下一瞬就要摔倒一樣。容軒捂著手呆愣愣站在原地,看著鬼決越走越遠。
“好歹是個行醫的……也不知道給包紮下傷口……”容軒嘴上嘟噥著。
瓷片劃出的傷口不深,但是也不淺,血珠擦了又冒出來,一時半會兒竟還止不住。鬼決又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完全沒有注意到容軒手上受了傷,無奈之下,容軒只好捂著手自己回去包紮。
“啊!”
容軒剛一轉身就撞到了人,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去。忽然想到地上還有沒清理的碎瓷片,這要是一屁股做下去可真的就開花了。
心裡正悽苦地想著,腰上忽然多了一隻手把容軒攔住抱了回來。撲進那人胸膛裡,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淺淡香氣。
“你怎麼在這兒。”
無涯說:“剛才聽到茶杯碎裂的聲音,怕是出了什麼事,所以過來看看。”
“沒事兒。”容軒說道,“鬼決他自己手滑沒拿穩。”
“鬼決人呢?”
剛才和鬼決那段對話要解釋起來實在太麻煩,於是容軒說道:“水撒身上像失禁了一樣,我讓他回去換了個衣服。”
無涯點點頭,隨後想到,鬼決本來就是黑的衣服潑了,就算全溼透了恐怕也沒人一下就能發現的吧?正想著,容軒搭在自己胸前的手忽然不自覺地移開了。
“怎麼了?”
“衣服……被我弄髒了……”
容軒指了指無涯的衣襟處。
剛才被抱回去的時候整個人撲進無涯懷裡,手指上的血沾在了無涯衣襟上,像是雪地裡開出了一小朵紅梅。
“你受傷了?給我看。”
無涯不由分說地拉過容軒的手,立刻看到血流了不少的右手食指,眉頭微蹙。
“小事而已,我先回去包一下。”
說著容軒就想抽回手,結果看到無涯薄唇微啟,把自己受傷的食指輕輕含入他口中。
容軒呆在原地,一陣戰慄從指尖傳來瞬間走遍全身。
無涯垂著眼瞼,指尖上的傷口被他細心舔舐,痛意一絲一絲消散,直到最後只能感覺到無涯舌尖掠過時的溫熱。
良久,無涯張開嘴,抬起眼睛看滿臉通紅的容軒。
“看,血止住了。”無涯淺笑道。
容軒觸電般地收回手藏在背後。
“明明有別的辦法的……”
“你說什麼?”無涯勾起手指從自己唇上輕輕擦過。
“我說,手受傷了,明明有別的辦法的……”一句話被容軒說得無比彆扭。
“討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