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在肆無忌憚的蔓延,如果他停下來一刻,或許就會有更多的人因此離開這個世界。
平平的母親一直在咳嗽發燒,平平不停的給她更換冰涼的帕子,簡昧把藥煎服好了之後交給他說:「平平,你來餵你母親喝藥,醫藥那邊還需要我,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不能一直待在這裡。」
平平很聽話的點頭,但又擔憂的說:「昧昧,你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的。」簡昧摸了摸孩子的頭,輕聲:「你記得,就在家裡好好的待著,不要到街上去閒逛,如果有陌生人敲門也不要給他們開門。」
平平老實的答應了。
他答應了,簡昧這才出門回到了醫院。
路上他坐在車上,看到陰暗朦朧的天色之下,街道上的人基本都彎腰,佝僂著身軀行走,路人形色匆匆,很明顯在逃避著什麼一般。
他剛回到醫院,恰好看到陸允成在發火。
「怎麼搞的!」陸允成的聲音有些犀利的怒意:「今天值班的人怎麼人數差了那麼多?」
有人戰戰兢兢的回答說:「昨天就有一部分的人感染了,所以今天都沒有來,都在家裡呢。」
陸允成怒意上升,就在他還要發火的時候,簡昧從後面過來,拉了拉他的袖子說:「先生,現在爭論沒有意義,人手不足的話,只能讓現在能上崗的人先頂上了。」
陸允成嘆了口氣,讓大部分的人都退下,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
簡昧說:「我也一起幫忙吧,這些天我大概也知道流程了,應該也可以幫上忙的。」
「昧昧,辛苦你了。」陸允成揉了揉眉心,他這些天也比較辛苦,大大小小的事物前前後後幾乎都要倚靠他。
簡昧搖了搖頭,他只是請求說:「現在既然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不用分的那麼清楚的。」
陸允成這才笑了笑。
之前他們都覺得簡昧還是個學生沒經驗也靠不住,然而到了現在反而是這個學生,是這個孩子站了出來,比大多數的人都靠譜。
簡昧到病房去查房,現在已經有不少的平民也在走廊臨時搭建的床架上住下,他一個個檢查,並且詢問最近康復的情況。
遇到一個孩子的時候,他拉住了簡昧的手,輕聲說:「哥哥。」
簡昧詢問說:「怎麼了?」
「我的病是不是要花很多的錢?」那個孩子看著簡昧,聲音已經有些沙啞了,但還是在堅持的詢問說:「如果需要花很多錢的話,我可不可以離開醫院,就不看病了……」
簡昧皺了皺眉:「為什麼這麼說?」
孩子有些喘不過氣來,但還是梗咽:「因為爸爸媽媽賺錢不容易,在醫院住一天真的太貴了,會把家裡的錢都花光了的。」
簡昧看著眼前的孩子,他明明年齡還小,但是整個人都已經瘦弱的有些不像話了,身子是那樣的纖弱,好像隨時都會消散一般,面上也沒有血色,握著簡昧的手稍微用力,好像是他最後的力氣。
「不會的,沒有那麼貴。」簡昧伸手替他擦了擦額頭的汗,輕聲說:「而且你很快就會好的。」
小男孩的眼中劃過一抹希翼的光,輕聲詢問說:「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簡昧露出了輕輕的微笑:「我不會騙你的。」
雖然男孩沒有研究說徹底根治疫情的藥物來,但是他不希望這個孩子喪失求生的意志,只要有一點希望,簡昧也不會放棄,他也不想讓這個孩子就此放棄。
……
晚間,簡昧要回平平家的時候,卻被人截胡走了。
是少爺的馬車,他得到訊息知道簡昧回來了,所以就派府邸裡的人來接他,有一年多沒有回到府裡,簡昧感覺處處都透漏著一股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