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訊息,第二天卯時(五點)出發,這是直達船,且第二天順風,沒有意外的話傍晚就能到瓊州。
黎寶璐鬆了一口氣,高興的道:“那樣我們連夜趕路,後日凌晨就能回到家了。”
顧景雲卻摸著胸口道:“我總有些不安。”
而此時,秦府裡何子佩剛用完宵夜要上床就覺得肚子一陣一陣的疼。
她摸了摸肚子,靠在迎枕上忍著,以為過一陣就能過去,可疼痛細細密密,而且越來越疼,她畢竟生產過,知道這是快要生了,她又害怕又期待,“駿德,我,我可能快要生了。”
正坐在榻上專心為孩子打磨玩具的秦信芳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有些手忙腳亂的站起來,也不知道踩到了哪裡,一個跟頭從榻上摔下來,連帶著榻上的各種木料和玩具也都啪啪的掉在他身上頭上。
何子佩目瞪口呆,卻見秦信芳動作迅速的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的往門口跑去,一邊跑一邊狼狽的回頭衝她吼道:“你別動,前往別動,我去找王太醫,找……”
腳一下絆在門檻上,秦信芳立時骨碌一聲滾出門去……
何子佩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摸了摸肚子低聲道:“寶貝,你可要平平安安的呀。”
王太醫對秦信芳不忍直視,一邊給何子佩把脈,一邊趕了他去廚房燒水,他帶來的徒弟則動作迅速的做著生產準備。
罪村沒有穩婆,孕婦生產時皆是生產過的婦人來幫忙,而秦家現有太醫在,秦信芳便沒有請外人來。
秦文茵充作穩婆的角色在裡面照顧何子佩,王太醫則隔了一道簾子指點她。
秦信芳跑到廚房燒水,等到火足夠大了又跑回來,滿頭大汗的對王太醫道:“其實不必隔簾子,太醫可親自為內子接生,醫者,父母也,我與內子都不是迂腐之人。”
秦信芳是真心實意這麼認同的,王太醫自然也察覺到了,他最喜歡這樣的患者了,因此也不推辭,只是道:“若有需要,下官自然不會拘泥形式,大人放心,我一定盡力而為。”
秦信芳滿頭大汗的點頭,問道:“還有什麼我能做的太醫只管吩咐。”
“有,”王太醫滿臉嚴肅的道:“大人將燒好的水拿到產房來。”
秦文茵正握著何子佩的手安慰她,“嫂子放心,各種藥品我們都充足,又有王太醫在,您只要聽他吩咐就好。”
何子佩深吸一口氣,緩緩的點頭。
王太醫的徒弟已經開始熬催產藥,補血湯劑和保胎藥了,到時候需要那種藥便端哪種,雖然會浪費掉用不到的藥,卻很方便快捷。
除此外,太子府送的那株六百多年的老參也拿了出來,他切下幾片用以熬湯,又切了薄薄的幾片放在盒子裡,若是孕婦危急,或是沒有力氣可含一片在舌尖。
一切準備妥當,只等何子佩開始生產。
王太醫和他的徒弟都知道他們的責任保住他們母子。
這有可能是秦家唯一的血脈,不僅對秦家,對太子府的寓意也很重大。
王太醫給何子佩調理了兩個月,孕婦的身體情況的確好轉了許多,但依然危險的很,不僅因為何子佩是高齡產婦,還因為她的身體基礎並不好。
不知是因為何子佩的身體原因,還是因為秦家的基因,她以前曾流產過兩次,懷孕三次才保住一個女兒,流放後身心俱損,又調理不及時,可以說她的身體稱得上千瘡百孔。
這種情況下她能懷孕,一半是運氣,上天垂憐,一半是因為她和秦信芳都堅持不懈的跳五禽戲,倆人筋骨強健,身體都好了不少,這種情況下才有幸有孕。
但同樣的,懷孕後各種身體毛病也爆發了。
在他來前,秦信芳一直是高價請縣城的大夫幫她調理身體,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