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來晃了兩圈就給徐京陽打了個電話。
此時徐京陽其實壓根沒看雪,也沒有什麼歡快的不得了,他凍得瑟瑟發抖,正吸溜著鼻涕,裹在被窩裡呢。屋子裡沒開電視,只能聽見浴室裡水流嘩嘩的響,沈密一邊給他放洗澡水,讓他泡個澡暖暖,一邊叮囑他,&ldo;別睡著啊,等會把藥吃了。&rdo;
徐京陽只覺得臉都丟盡了,太不好意思了,塌著耳朵從被子冒出來半個腦袋,沒精打採的哦一聲,應了。
這事兒得從今天早上說起。
早上他樂顛顛的跟沈密跑到東北來了,原本想著這地方能好好玩一場,開始還好,從下飛機到舉辦地都是有車接送的,他只瞧見外面陰著天,卻沒覺得有多冷。結果到了地方後,因為還有個參觀校園的程式,徐京陽就跟著下車了。
結果一進露天就覺得一陣妖風吹過,穿過他的大衣,穿過他沈大哥給的圍巾,穿過他那件薄毛衣,直接擊打在他身體上,他整個人就冷透了。用他那小學生作文的水平來說,就是預示了他這場行程的悲慘性。
他從小就體弱,如今好容易長大了,看著是個正常人了,其實比起別的小夥子,還是單薄。何況那風跟京城的風也不一樣,大就大了,怎麼還帶刀子一樣,吹到哪兒,刮到哪兒生疼。他走了幾步,就覺得體內能量在肉眼可見的嘩啦啦的流失了,整個人都開始打抖了。
沈密是這場儀式的主角,所以一下車就被合作方的負責人握住了手,沒辦法兼顧徐京陽。不過聊了兩句,他還是不放心,一扭頭,就瞧見個在呼嘯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小兔子,耳朵都凍紅了。
&ldo;冷的厲害?&rdo;他連忙過來問了一句。
徐京陽已經不想開口了,他怕開口會喝進去一肚子冷風,那就從內到外全涼了。只是晃蕩著鎖在圍巾裡的小腦袋,點點頭。他尋思沈密八成得讓他忍忍,畢竟活動一半走個人算什麼,他雖然不是融匯的人,可是跟著過來了,這點道理他懂的,他就聽話就是了。結果萬萬沒想到,沈密皺著眉頭直接將外面的大衣解下來了,給他披在了身上。
沈密身上,就穿了一套西裝,他身高腿長,看著倒是特別好看,可這麼冷的天,徐京陽當即就想拒絕,&ldo;不行,凍壞了。&rdo;風太大,他說完就灌了一口冷風,差點嗆著。
沈密替他把釦子扣上,&ldo;沒事,別說話了,我身體好不怕冷。&rdo;
徐京陽就感覺溫暖一下子回來了,好像有個大大的懷抱包裹著他一樣,太舒服了。他眼睛都亮著看著沈密,特別想說,沈大哥你對我真好,只是人這麼多他不好意思,只能眨眨眼表示。沈密倒是對小兔子的一切面部表情瞭如指掌,很是明白的拍拍他腦袋,跟他說,&ldo;願意玩就多待會兒,不願意了就上車。&rdo;
他可不想看到一隻凍僵了的兔子。
徐京陽連忙點頭。不過沒半點離開的意思,原先他還覺得自己不是融匯的人不好意思往前靠,這會兒他是直接站在沈密身旁,壓根不肯走了。
沈密見了也不多說話,只是感覺風來的時候,往前站站,替他擋擋風。
倒是接待方那邊覺得挺不好意思的,誰也沒想到有這個細節,今天突然變天了,昨天還能說得過去的天氣,今天一下子就冷的凍死人。可問題是,沒人會想到多準備衣服啊,所以一下子就愣了。
對方負責人只能說一句,&ldo;這天變得太快了。&rdo;
沈密是個明白人,一邊留神護著徐京陽,一邊笑道,&ldo;沒什麼,家裡的小孩身體弱,接著講吧。&rdo;
對方這才恍然大悟,他們也接觸過沈密,就是那種公事公辦的人,不能說沒溫度,可是一瞧就是工作大於天。剛剛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