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捨不得把相片還她。便搭著她的肩膀,說道:“不過一張照片,你還計較上了。”見她悶頭不搭理自己,他也沒洩氣,“等回頭我也找一張送你。”
她不願再談,便轉移話題:“我去切點水果。”
“不用了。”他攔住她,“我很快就走。”他漫不經心地掃了掃書架,目光落在一座陶瓷制風車上,風車的中間做成了相框,裡面嵌著一張全家福。他心下微動,說:“等我出差回來,就著手安排你們見面。”
她的臉上立刻便有了光彩,“可以嗎?”想了想又有些遲疑,“是不是還和上次一樣,只能遠遠看著。”
“當然不。”
她的心怦怦直跳,“那你,你要安排在什麼時候?”
“時間現在還沒辦法定。”他安撫她,“但我會盡快安排。”
她不願意收這樣的空頭支票,但又拿他無可奈何,“那你出差多久?什麼時候回來?”
咬鉤的魚兒是最可愛的。“大約一週,最慢下個月初就回來了。”
失望明明白白地寫在她臉上,“這麼久……”
陸東躍伸手將她攬進懷裡,緊緊地擁著。她心事正重,冷不丁就著了這記鹹豬手。原本是想掙扎的,但他放出的餌料太美味了,她松不了口。
“我也覺得太久了,”他貼著她的耳朵低低喃語道:“特別是看你這麼捨不得我之後,我更不想走了。”
若是放以前,打死她都想不到這種話會從陸東躍嘴裡說出來。哪怕現在他真真切切地在她耳邊說著,她依然覺得不可置信。
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他略略鬆開些,眼睛卻是直直盯著她,“你想我留下來嗎?”
這男人的問話太刁鑽也太奸詐了。留下來,是要留在哪兒呢?她看著腳尖,一聲不吭地任由場面冷下來。
冷場了許久,他忽地笑了起來,伸手揉她的發,抱怨似地:“不想我留下來,至少也想著讓我早點回來吧。”
公司爭取了很久的專案終於被拿下,老闆龍心大悅之餘特批提前兩小時下班,晚上聚餐兼K歌以示慶祝。
蘇若童在公司裡做的是行政工作,事情不多不少,工資也不多不少。因為自幼喪母所以被蘇父保護得很好,而蘇父本身是做學問出身所以多少有些固執清高,在人際交往方面頗顯得寡淡。
蘇若童雖然沒有遺傳到蘇父的頑固脾氣,但卻是同樣的少言少語。開始別人會以為她是怕生、羞澀或是不好意思,可時間久了便會給人一種不可親近的高傲印象。
同性相斥是必然的。也有對她抱有好感的異性,會藉著這樣那樣的機會和她搭幾句話。倘若是工作問題她便會解答,要是聊到生活或是一些私人問題,她就笑一笑不再續話,場面也就冷了下來。
很快異性也對她失去了興趣。又不是長得傾國傾城或是家財萬貫,何必死咬著不放呢?
蘇若童覺得自己的職場生涯不算成功,她也知道癥結在哪裡。可是她的性格是這樣的,對於不熟稔的人她不會裝出親熱的樣子,那是虛與委蛇。而對於那些示好的異性,她只能以沉默來拒絕。
葉行楚曾說過她是個軟綿綿的強硬派,並勸誡她說:“在職場上太過固執己見的話,很容易吃虧的。”
她還記得自己當時怎麼回答他的:“吃一塹長一智嘛。如果做不下去我就換份工作好了,又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
現在想想,自己實在是太不知輕重。
聚餐完後人先散了一半,蘇若童也想趁亂先回去,卻被一個關係稍好的同事拉住,“有家有孩子的才能先走,你急什麼?”她其實很疲累了,但想到自己前陣子總是請假,現在再推託未免不識好歹。
進了包廂她便將自己藏在角落,即不點也不唱,偶爾為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