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單單指身體的舒服,還有一種精神上的愉悅和放鬆。
蘇茶從來不追根究底,她的思維永遠都停留在最淺表的那一層。
她知道蘇玫和蘇爸都喜歡江泉,其實現在的江泉她確實挺喜歡的。以前學校裡她在依賴他給的安全感時總是忍不住會想起他滿臉戾氣的樣子,就不敢喜歡了。
蘇茶知道自己又慫又軟,很容易被人欺負,但她也不想一直被人欺負。
如果是現在的江泉,她覺得自己應該敢喜歡了,而且,似乎,他也喜歡她。
「在想什麼?」江泉見她一直盯著他,明明發著高燒,但眼睛亮亮的,在他要收回手時,她輕聲道:「江泉……我們是什麼時候開始交往的?」
「記不得了。」江泉手滑過她的頭髮,被她從被窩裡伸出的小手輕輕握住了,「……你說我們還沒有分手是嗎?」
「嗯。」被他握著手的江泉愣了愣,蘇茶很少主動做什麼,牽手擁抱,永遠都是他先動的。
「那你現在還是我男朋友,對嗎?」
「對,我一直都是你男朋友。」
「嗯。」她聽了這話,似乎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又把頭給縮回了被窩裡,沒一會兒又把頭伸了出來,「那我們是不是要約會呀,等我病好了……」
蘇媽蘇爸在門口聽著江泉安排約會地點路線啥的,一瞬間內心五味雜陳,現在不止蘇玫,連蘇茶都認了這個男朋友,他們又能有什麼異議呢!
當晚蘇茶的燒似乎退了一點,把蘇爸蘇媽高興壞了,直說江泉是第二個蘇玫,都打算給蘇玫打電話讓她不要回來了,但老兩口還是挺想老大女兒的,就沒打這個電話。
不過兩人都覺得江泉在這裡陪著,蘇茶的病脾氣肯定很快就好了。
江泉在這裡陪了蘇茶一夜。
蘇爸蘇媽早上過來的時候滿心滿意以為蘇茶的燒肯定完全退了,但在見到江泉凝重的面色時,老兩口心都涼了。
蘇茶的燒不僅沒退反而愈加嚴重了,之前還能下床走一走,現在卻躺著動也不動一下,說話也有氣無力的,像是一根被抽掉了生命力的藤蔓,小臉滾燙卻異常蒼白。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她的病從來沒有這麼嚴重過,蘇爸蘇媽這次是真的嚇壞了,片刻不敢離開病床,連同病房那個快要出院了的小孩兒還有他爸媽都忍不住過來問情況,安慰止不住眼淚的蘇媽。
蘇爸不停打電話催促蘇玫回來,江泉問遍了醫生都找不出病因。
蘇媽注意到病床旁邊櫃子上那個掛著毛絨掛件的手機在震動,怕吵到蘇茶,她走過去把手機拿了起來,正要結束通話來電時看到螢幕上顯示的『姐夫』二字。
像蘇媽這樣的人,很多事情都需要找旁人分擔,包括情緒,似乎多告訴一個人就能讓自己少一分擔憂。
「程硯啊,蘇茶生病了,她可能接不了電話……是啊……對對,是一直反覆根本不退燒,我和他爸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玫玫在回來的路上了……下午才能回來。」
似乎聽到他說了什麼,蘇媽猶豫了一下,還是湊到床邊,對似乎睡不著一直盯著旁邊床架看的蘇茶輕聲道:「小茶,你姐夫來電話了,你要不要和他講兩句話?」
聽到『姐夫』二字,她終於有了點反應,眼睛動了動,猶豫了一會兒才點頭,蘇媽點開擴音放到放到她枕頭旁邊。
「蘇茶。」程硯冷冽低磁的嗓音從手機裡傳來,只是簡單的兩個字都能讓整個病房安靜下來。
「……姐夫。」蘇茶挪了挪似乎想蹭得離手機近一點。
「吃藥了嗎?」
「吃了。」她乖順回道。
「頭疼嗎?」
「很疼……」
一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