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禾苗一個人忙三個人的工作實在是讓蘇茶內心愧疚,下午都不磨蹭了,很快做完又找禾苗領了下一份任務。
下班了看著禾苗在加班,蘇茶也不好跟著餘曉月一起走,她也留下來陪禾苗加班。
中途禾苗給了她一份檔案然後去外面接了個電話,很久都不見她回來,蘇茶本來想收拾東西走了,但一看到禾苗的外套什麼的都還在桌上,覺得還是等著她一起回來再走好一點,免得天快暗了,她一個人走有點小怕。
今天早上姐夫說下午不能來接她了,讓她自己回去,當然不是讓她回出租屋,而是回『家』。
蘇茶猶豫了好久也沒敢搖頭,他倒是很耐心的等她點頭了才離開。
他們都有的一個共同點是隻要是自己點頭答應了的事,不管內心再不情願都會做到。因為蘇茶身邊都是這樣的人,所以她做不出答應了又反悔不做的行為。
而她又有一種不敢拒絕他的慫軟性格,很多時候在他極具壓迫感的視線下條件反射的答應了就不得不去做,再不情願,答應了的也要做到。
程硯明顯十分了解她這一點,因為這一點,他大多數過分的行為基本上都得到過她的點頭允許。
是的,她很不情願,但她還是點頭了。
每每想到這裡,蘇茶只能責怪自己沒出息。
蘇茶工作著工作著又走神了,等她回過神來時發現外面天都暗了,她又坐起來看了眼禾苗的位置,發現她的東西都還在。
一個電話不可能打這麼久還不回來,蘇茶給她發了幾條簡訊,一直沒回,她又打了個電話,這次接了。
「啊,抱歉抱歉,我有點急事,忘了和你說了,你先走吧,不用管我,我不回公司了!」
「你的包和外套……」
「沒事兒沒事兒,我包裡沒放錢,也沒什麼貴重物品,和外套一起就留在那裡吧。」
「哦,好。」
蘇茶看了眼外面天色,從公司到家差不多有兩三個公交站的距離,以前下班她都習慣當散步一樣走回去,現在這麼晚了還是趕公交車吧。
蘇茶收拾好東西,剛挎上自己的包時,看到文編部門的辦公室門開了,聽到裡面有人走出來的動靜。
這個時候了還有人嗎?蘇茶本來以為這裡只有她一個人了。
何洧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看到她也挺驚訝,先她一步問道:「你還沒走嗎?」
「嗯,我加了一會兒班。」蘇茶回道。
「那我們一起走吧。」何洧很自然道:「我先送你回去。」
不知道為什麼,蘇茶想到了上次和他一起坐電梯時的不自在,她想拒絕,但何洧面色自然,似只是隨口的一說,如果她搖頭拒絕又顯得自己太過刻意,肯定會讓他多想。
「我坐公交車。」蘇茶這話半拒絕又不拒絕,也只有她總能說出這種模糊的,讓別人自己去猜的話。
「嗯,我坐公交車送你。」這話回答得有點奇怪,何洧頓了頓,補充道:「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我陪你一起坐公交車。」
燈光下,蘇茶總覺得何洧臉上的笑容沒有白天那麼明朗了。
她本能的有點不安,但她又想不出任何拒絕的話。
猶豫了半天,她一句話沒說,慢吞吞走了出去,也不知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在蘇茶這裡,沉默表示的是委婉的拒絕。
但在何洧這裡,沉默肯定就是默許,他長腿一邁跟了上來。
兩人都進了電梯,蘇茶這次一進去就按了樓層,但何洧還是站到了她身後,而且是停到了很近的距離,比上一次還更近。
他似乎感冒了,呼吸有些重,電梯裡封閉的空間很安靜,她不知道何洧有沒有明白她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