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喬晉庭減慢了車速。
陽光透過枝葉縫隙,斑駁的照射在擋風玻璃上。
後座兒童座椅上,果果的頭猛的往旁邊一倒,緊接著,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大概是還沒有睡夠,哼哼唧唧的,開始鬧起了小脾氣,不願意一個人坐在兒童座椅上了。
喬晉庭一邊注意著路況,一邊透過後視鏡,看著果果,哄道:“果果聽話,馬上就到家了。”
然而此時的果果根本聽不進去,抬起小手,在自己的臉上蹭,兩隻腳踹前面的座椅。
腳上的鞋踹掉了一隻,他看著自己穿著白色襪子的腳丫子,徹底的大哭了起來。
這樣的情況,喬晉庭一邊哄著他,手忙腳亂的把車子停靠在了路邊,解開安全帶,下車。
開啟車後座的門,給果果解開了兒童座椅的安全帶,才把他抱起來。
反正離家裡已經不遠了,喬晉庭打算把車子放在這裡,抱著果果走路回家。
剛打算關車門,果果卻一傾身,阻止了他,“果果的鞋子!”
奶聲奶氣的,喬晉庭真是又覺得氣,又覺得想笑。
這是有多愛他的鞋子啊!
給他穿好鞋後,他的哭聲也停止了。
男人單手抱著他,另一隻手上提著他的小揹包,裡面裝的是果果出門要喝的水,也會有些不時之需的食物。
一身休閒裝,氣質溫潤的男人,渾身都散發著男性的魅力。
果果沒睡夠有點鬧騰,一隻手緊緊的攀著喬晉庭的脖子,小眉頭緊擰,哼哼唧唧的喊著:“媽媽,媽媽。”
看著果果,喬晉庭唇角微撩出一點弧度,但是,他每喊一聲媽媽,他的心,就要痛一次。
撫了撫他柔軟的頭髮,抬眸,眼眸中滿是寂靜。
看著這鬱鬱蔥蔥的法桐,他低沉開腔,“寶寶和爸爸一起等媽媽回來好麼?”
林夕去了遠方,她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夜深失眠的時候,他總是會這樣對自己說。
之所以不給她立墓碑,那是因為他覺得林夕沒有死。
儘管,他的內心深處,很清楚的知道他這是在自欺欺人。
但是,他想要有一點希望。
如果連這點希望都沒有,他不知道要怎麼撐下去。
38歲,他有了一個兩歲的兒子,心卻總是空空的。
“媽媽。”
不知道是否聽懂,果果突然拍了兩下手,笑了起來,一隻小肉手指著與回家相反的方向。
……
雕花大鐵門的裡面,薩摩十七和另外一隻看起來長得一臉低能的狗狗早就等在這裡。
“果果看,十七和阿毛在等果果回家呢。”
喬晉庭指著雕花大鐵門裡面,果果當即轉頭,順著他的指尖看去。
嫩嫩的臉上,很快就笑開了花。
“果果自己走。”
晃了兩下腿,奶聲奶氣的說著。
喬晉庭彎腰,把他放了下來。
阿毛是一隻阿拉斯加,一年前喬晉庭帶著果果去寵物店給十七買狗糧的時候,當時一歲的果果,一眼就看中了阿毛,哭鬧著不肯走。
最後,沒有辦法,喬晉庭只好把阿毛買回家。
果果一靠近它們,十七和阿毛就圍著果果,舌頭往果果的臉上舔,果果不但不反感,還‘咯咯’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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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大雨,來的快,去的也快。
一棟小洋樓的第二層,以白色為基調的房間內,此刻,只有落地扇發出的微小的聲音。
紗簾被風吹得隨意的飄動。
雨後,氣溫降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