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時,所到之處,皆是受人敬仰,甚至有聖師之名,風頭一時無兩。便是初來昊天界,立是天下響震。要知道一個人若總是眾人矚目,忽的無人問津的,難免會心中失落。可細瞧原承天,與平時又有何區別?
常有人自詡心境無塵,受得了寂寞,那大多是因為其人未曾盡歷繁華罷了,唯有幾經沉浮,方能說是世情看遍,那樣的心境才是真正難得。
姬憐舞卻不知原承天九世歷劫,連生死都經歷了數遭,等閒起落,又怎會放用心上?
那無翼蟲雖無羽翼,遁速卻是極快,元雪蝶等四名太虛之士分立三方,只要留一處讓無翼蟲逃遁,而遁行之時,則將靈壓外放,以使無翼蟲時時感到受身威脅。
靈蟲雖具靈智,可因天生仙基所限,比起靈獸靈禽來亦是大有不如,更遑論與修士相比。諸修的這番心機,又能瞞得過誰,可無翼蟲卻不知底細,既知身後威脅極大,那就自然只顧著逃命了。
諸修隨著無翼蟲翻山越嶺,很快就去了數千裡,那無翼蟲眼見是逃不脫了,慌忙在空中轉向,就朝著中土深處遁去。
黃御京見無翼蟲毫無徵兆的忽然轉向,喜道:“這隻靈只總算是要往秘境方向逃去了。”
元雪蝶道:“既是如此,諸位上前一步,且略小施小術,讓其加緊逃竄。”
黃御京笑道:“大仙子法旨既下,安敢不從。”此話自然是遭了元雪蝶的白眼。
不過今日黃御京對元雪蝶一直侍奉有加,刻意討好,元雪蝶胸中就算對他有些怨氣,此刻也消得差不多了,二人眉來眼去,情深意濃,直把旁人當成了泥雕木偶一般。
黃御京足尖點處,御起黃氏步法,剎時雙足下雲氣翻騰,搶在諸修前面。手中抹起一道法訣,空中落下一道紅光,就向那無翼蟲逼去。
元雪蝶忙道:“可不能真正殺了它。”
黃御京笑道:“在下省得。”
那道紅光乍起之時鋪天蓋地,其勢洶洶,可其速去慢,無翼蟲急忙向常一撲,就躲掉紅光一掃之厄。這下更是不敢怠慢,遁速就更快了。
堪堪又行了數千裡,原承天忽覺前方空中有異,似乎那裡存有一處界域,可真要細細探查,那界域都又是消失不見了。
原承天心中明白,那昊天秘境只怕就近在眼前了,雖說這昊天秘境虛無飄渺,但總是有跡可循的。而原承天的神識又強過諸修,自然能搶先探到蛛絲馬跡。
這時元雪蝶亦道:“好像就在附近了。”
元雪蝶雖然未能修成神識,可身為太虛之士,自然靈識強大。就在元雪蝶脫口而出之時,顧玉瑾也微微點了點頭。只是此女並不曾開口,看來在元雪蝶面前顧玉瑾刻意自斂,不肯搶了元雪蝶的風頭。
再行了數十里,黃御京與沙羅袈也探出前方有異,知道秘境就在前方了,便在這時,那無翼蟲忽的消失不見了,而其消失之處,恰在四修判明的秘境所在之處。
這下四修心中大喜,此刻既知秘境所在,有沒有無翼蟲也就無關緊要了。這昊天秘境若是無人引路,偏是尋個十年八年,也未必能尋得著,而現在有無翼蟲指明瞭方向,那就容易得多了。既知秘境所在,至於如何進入,又怎能難得倒四名大能之修。
沙羅袈急不可待,將身一縱,已到了無翼蟲消失之處,可他用靈識在四周細細探來,卻發現那界域若有若無,忽焉在左,忽焉在右,真個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一時間哪裡能判斷所在,不由的著急起來。
顧玉瑾不緊不慢的趕了過來,柔聲道:“在玉瑾看來,那昊天秘境怕是與混沌有關,其法則自然與眾不同,還需定下心神,慢慢探查才是。”
沙羅袈呵呵笑道:“我也知急不得,可這份心急,卻是由不得人。”
這時元雪蝶與黃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