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她……”吳媚的臉色,在看到他慢慢移開拖鞋抬眸間,微微怔住,她似乎想到了什麼。
而左潤冬,略有些快意,勾起唇角,吐字輕緩:“我們結婚吧,我已經和她離了………”
他微紅的雙眸,並沒有哭過,可是卻有一種深入骨髓的絕望,將他深深包裹。
這一生,這一生,他再也走不出去,曾經有她的世界。
“冬哥你?”吳媚簡直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他會和她離婚嗎?然後迎娶自己進門?
“這是真的嗎?”她太驚喜,以至於快速地讓自己去忽略所有於自己不利的,包括大嫂神秘的失蹤。
左潤冬放下拖鞋,細細為她擺放在床前的地毯上,疲憊不堪地站起身來,拉她的手,“回城之後,我們就舉行婚禮。我答應過喬爺的事情,不會讓他失望的………”
“冬哥。”吳媚跳起來,雙手抱緊了他脖頸,如水裡的一條魚,抱著賴以為生的水。
一夜細雨,天空陰得幾欲滴水。
休旅車已經駛出了山外很遠的地方,經過戰場的時候,坤山坤沙甚至都想將屍體丟棄在那兒。
可是將軍和長官的命令,卻是越遠越好,不得違抗!
路上行人早已絕跡,只有幾隻烏黑的燕子還在低飛穿行。
這裡是金三角以北百里之外的荒野,一輛車子正乘風疾馳,他不時地抬頭,眼望著前方,見到迎面駛來的車頭,手握方向盤不禁顫抖。
左潤冬給他的訊息,看來還是牢靠的。
:(
“前面有河,就丟在這裡。”
停了車,坤山和坤沙說道,兩人便下車,繞到車後方開啟車廂的雙門,將紙箱,和另一具棉被包裹的屍體抬下來,放在地上,又抬起來,準備往橋下扔去。
只聽得後邊有人大喝一聲:“站住!不要跑!”
坤山、坤沙回頭一望,是邊防軍衝了上來,兩人不敢再停留,上了車就掉頭疾馳而去。
……
下雨了,空氣中充滿了水氣,冰冷的。
“春天已經來了,可是為什麼,我的心依然停留在冬天?”
“哥,告訴我,我們錯過了什麼?”
“冬城的紫荊開滿了一條街,它們從冬天,開到春天,像罌粟一樣瑰麗……開到荼靡花事了,幸福還剩下多少?”
“哥,等下一個天亮,牽我的手,去上次牽手那兒賞花好嗎?”
細細的手指,貼於玻璃窗上,劃出一圈又一圈的圓,外面下著雨,玻璃流淚了。
她靜靜地凝望著,窗外的世界,雨中模糊的城郭,看不清對面。
“秋,過來吃飯了。我煮了你最愛吃的小米粥,還有小蝦米。”身後有低柔的聲音傳入耳朵,她嗯了一聲,輕輕回眸,路遠站在客廳裡笑。
他的身體已經復原了。
臉上也沒有留下什麼疤痕,只是有時候,大腦會間歇性的疼痛。發作時,他就會狂怒,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捶牆砸桌子。
“多吃點。”路遠給她盛了滿滿一大碗,站上桌來。
這兒是路遠住的公寓,就在城市的中心,俯望下去,能看到不遠處的左氏大廈。
她剛才站在陽臺的窗旁,對著那邊望了很久很久,始終都沒有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
當然住得這麼高,肯定也看不到什麼影子,可是她執意的認為,她是能夠看到他的。
無論多遠,都能看到。
如果回來,她肯定會知道的。可是,沒有他的訊息,好久好久,都沒有他的訊息……她不知,他是生還是死,如果他死了,她會不會也死了……
“秋。”路遠喚她,輕輕抬手,給她盛了一勺細白的蝦米,“多吃點,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