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路遠身上的鮮血,血珠一滴一滴,同潮溼的泥沙混合在了一起,瞬間消融。
“哈哈!”見他如此,路遠爆發出一陣狂笑,笑得肌肉撕扯著疼痛的神經,“左潤冬你打累了,先歇歇吧,讓你的手下,給我一個一個上。”
左潤冬在他的笑聲中,緩過心神,心中一顫,大吼道:“打!給我打!”
他要用更加殘酷的鞭刑,來掩飾對方那抹笑容所給他帶來的恐懼。聽潮閣首發。tingchaoge。
他要打得他再也爬不起來,他的仇恨豈是這幾鞭,就可以抵消的?
一聲令下,幾名打手唯唯諾諾地應了一聲,為首的一個趕緊拾起掉落的血鞭子,四五個一齊開工,毫無情面可言地大力揮打了下去。
這鞭揮下,那鞭揚起,上下飛揚,血灑四方。
打手們拼出全力,每一記落下,便有血肉崩離的驚人聲響,痛楚彷彿尖利的鐵爪子一般肆意地深刺著路遠的五臟六腑。
這樣痛!
痛得路遠咬牙切齒,昏沉的腦袋甚至有種可怕感覺,可能活不過今夜了……
但是!
他即便死去也不能滿足了這群惡魔的意願,越是慘痛地折磨,他就越要張狂地大笑。
“啪……啪……啪……”
鞭子落在血裂皮肉之上的恐怖聲響,讓山岩內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恐懼。
幾位打手甚至都忘記了正在殘忍地鞭打不是自己,而受此折磨的才是自己,他們甚至想象得到,如果那根鐵柱上捆綁著的是他們……渾身一抖。
而那柱子上,溢滿血絲的瞳仁,直直地瞪著面前這些揮鞭的打手們,越是疼痛難忍,越是擴大笑容!
他路遠,牢牢記住了今夜的恥辱……今夜他不死,明夜他們就得死!
這批打手打累了,換到了第二批。
而路遠從脖子到小腿,已然一片血肉模糊,雜亂的鞭痕,凌亂的血水,縱橫交錯甚至分不出新傷舊傷。
只是對於他來說,新傷舊傷,那都是一樣的疼痛。
數小時的鞭刑,路遠最終還是無力地昏了過去。
“就斷氣了嗎?抬起你那高尚的頭顱來!”
左潤冬暴吼著,而他自己清晰得感覺得到,握起的手心,滲出一片冷汗,心中亦是一陣冷意。
他可以想像,當他的秋,看到路遠這副慘狀時,會是怎樣的傷心,和絕裂!
他可以想像,她滿含眼淚的雙眸,和歇斯底里地叫喊……
他可以想像,他和她所有美好的記憶,也許就在夜晚灰飛煙滅,如這鞭響打得越激烈,他們之間撕裂的越多。
可是他不能心慈手軟,要狠,才能活下去!
“來人,潑水!”
他朝著背後一個面相兇惡的打手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粗掌提起一旁早已預備的大木桶,“譁”的一聲,路遠血染的身子再次被淋了個通透。
冰冷、鹽漬、如尖銳的蟻群,漸漸蠶食著路遠的身心。
一道道裂開的傷口陣陣地刺痛,他猛地抬起頭,任由冷水一滴滴如眼淚一般滑落,臉龐盡顯毅氣與打不死的傲氣。
“你……有種,今天打死……我。”
“那就如你所願!”左潤冬一殺人,腦中熱血沸騰,就停不下手,此刻漆黑的瞳仁兇光畢露,伴隨著狂唳的殺氣,吼道:“來人!”
“長官!”兩名打手立即上前,拿著鞭子。
左潤冬一指那頭可斷,血可流,視死不屈的勇士,兇狠地命令道:“打!給我狠狠地往死裡打!凌晨一點打不死他!你們通通給我自殺!”
“是!長官!”接收到命令的打手們,於是奮力地與鞭子拼搏,這個人可真是硬啊,怎麼打都打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