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衍放下手中的筆，瞟了李時一眼問。
「你今天怎麼了？」
「沒什麼。」李時下意識避開了鬱衍的視線，並轉移了話題：「你今天還要做幾張卷子？」
「兩張。」
「恩。」李時看了眼時間，這會已經是將近夜裡十一點了，他又問：「餓嗎？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不用。」
李時破天荒的沒在追問，屋子裡又安靜了下來，只有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
李時靠坐在床頭，看著鬱衍的側顏，腦子裡各種念頭在翻湧。
他很想開口問些什麼，但又懼怕一開口就打破他和鬱衍之間的某種微妙的平衡，他這輩子都沒像現在這樣小心翼翼，瞻前顧後過！
李時自己都覺得這t快不像自己了，可李建軍的話，和今天下午自己見到的一切，不斷在腦海重複。
鬱衍像是在他不注意的地方正在與他漸行漸遠，他開始琢磨不透對方的心思，也抓不住連著對方的那根線。
李時驚覺他和鬱衍至少有一個月都沒認真的聊過些什麼了。
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室內響起一陣紙張翻動的聲音，將李時從思緒中拉了出來，他從床上直起身，看著鬱衍將完成的卷子收好放到一邊。
開口問道：「你餓了嗎？我去幫你弄點吃的。」
說完李時又意識到這句話有些耳熟，好像十幾分鐘前他剛問過了鬱衍。
鬱衍偏頭看向明顯有些不對勁的李時，皺眉問道：「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李時搖頭：「可能有點累。」
「那睡吧。」
李時見鬱衍開始收拾書桌，疑惑的問：「不是還有一張卷子？」
「恩，不做了。」說話間鬱衍已經將書桌收拾完，隨後站起身，往床邊走來。
鬱衍上了床，又關了燈，李時眼前一片黑暗，他忍了又忍，最後還是開了口。
「怎麼？」
「你今天做了什麼？」李時問。
頓了下，鬱衍才回答：「為什麼這麼問？」
「沒什麼。」
空氣又安靜了下來。
李時在黑暗裡摸索到了鬱衍的手，他伸手握住，再次開口：「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安心學習就行，外公我會照顧，錢的事情我也會想辦法。」
所以，不要拋棄他，不要離開他……
話雖如此，可合適的工作哪有那麼容易找到，本身李時所在的地方就是個小縣城，可供選擇的工作機會就很少，何況他除了力氣什麼都沒有。
又是兩天過去，李時依舊一無所獲，這讓他格外的焦慮，這種焦慮比起之前更為緊迫。
他害怕如果他和鬱衍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那一步，鬱衍會不會跟著那個人走。
那個人那樣有錢，他和鬱衍現在面臨的困難根本不值一提，只要鬱衍肯低頭，那麼更好的學校，更好教育資源，以及與外公而言更好的醫療資源，所有他們現在所需要的東西都會有。
再次被拒絕後，李時躲在一片陰涼下抽菸。
因為鬱衍不喜歡煙味，他已經戒菸很久了，只不過這幾天心情實在煩躁，李時只能靠尼古丁才能緩解下他內心的那種無所適從的情緒。
李時看著瀰漫在空氣的煙霧，想著前幾天和他王明打過的那個電話。
王明說如果他真的特別缺錢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回場子裡幹一段時間，來錢快，時間還自由。
李時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他是鬱衍花費了極大的代價才從裡面出來的，怎麼可能再回去。
但
第41章
夜晚的場子裡格外熱鬧，這裡聚集了大部分的燈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