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維木木的表情沒說話,想上好一會兒,反問道:“你是死刑?犯了什麼事?”這傢伙難得的主動問話。
白路笑笑:“你猜。”
老維多琢磨琢磨,上床睡覺。折騰一天,又痛又餓,睡覺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見老維跟石頭一樣難啃,白路只好再次躺下。
算上王軍一個,三個人都在躺著休息。可問題是其他犯人不敢休息。
有時候一間監捨出不了一個死刑犯,今天卻一出現就是仨,萬一有人像昨天晚上那樣發瘋怎麼辦?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所有人都是小心謹慎,順便地自求多福。連王虎都變得老實,開玩笑,這幾個傢伙都是準備不要命的死刑犯,和他們拼命,值得麼?
這天晚上,每一個值班守夜的犯人都是精神百倍,牢牢盯著三個人看。
因為沒談好越獄事宜,這一天晚上的白路睡的很塌實,完全沒有其它想法。
等第二天早上起床,發現老維居然病了。
那可憐傢伙連續幾天被審,順便的捱揍兼著捱餓,終於沒抗過去,團著身體不停打哆嗦。
看守所裡向來沒有多餘被子,即便有也輪不到加給老維,那傢伙一床薄被完全起不到作用,邊打哆嗦邊縮身子,不時喊冷。可惜說的是維語,沒人能懂。
這就病了?白路讓人去按鈴通知值班管教,老維發燒了。
管教一聽就頭大了,發燒了?還等著問案呢!無奈之下,通知衛生室過去看看。
衛生室過來個值班醫生,又有兩名管教跟過來,因為老維的特殊性,找犯人抬去衛生室。在出門的時候,白路說要跟過去。
看見這傢伙帶上鐐銬,值班管教正是迷糊狀態,白路到底犯了什麼事要搞到如此地步?可所長不說,他們只能胡亂猜測。
見白路要出去,管教想想說道:“不行。”關上鐵門。
白路的想法是,老維既然說過一次夢話,就有可能說第二次,這次發燒就是試探他說夢話的機會,奈何值班管教不讓出去,只好作罷。
值班管教雖然不讓他出去,可也是因為白路很特殊,在大所長上班沒多久,就把事情報上去。
管教先說老維生病的事情,所長一聽,老維居然病了?腦袋馬上變大許多。
管教再說白路想要出來,所長說:“讓他出來,帶去談心室。”
值班管教得到命令,回去帶白路出來。三分鐘後,所長和白路在值班室碰面。白路說出自己想法,發燒容易說胡話,這個胡話指的是病中無意識說出的話,自己全無記憶。讓所長趕緊找個懂心理學的,趁此機會盡量去套話。
所長說:“找誰都要花時間,你行不行?先頂上。”
“你也太瞧得起我了。”白路說。
“你要不上,那我就上,或者讓所裡幹警上。”
白路趕忙說:“拉倒吧,我去。”他不敢和專家比,但是應該比這些人強。
所長說好,帶他去衛生室。
在衛生室門口,白路問大夫:“怎麼樣?”
“三十九度一,先觀察一會兒,不行就輸液。”
開啟房門,老維蓋著厚厚兩床被,依舊在打哆嗦。白路說:“我先進去。”
所長說好,給他開啟手銬,腳鐐暫時沒動。於是白路進門,關門後,所長親自守在外面。
進屋後,白路站在床頭看老維,盯著一直看。
老維一直迷糊著用維語說冷,哆嗦著說上一會兒,突然沒有聲音,睡了過去。
白路繼續觀察,沒有任何行動。
這一觀察就是倆小時,其間所長大人等急了,開啟房門,白路衝他擺手,又讓他關門。
兩個小時後,老維終於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