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著吉他瞎彈,身邊圍著幾條狗。
白路進門,小狗汪汪亂叫。男人問:“買狗?”
“不買!你跟我解釋解釋。剛才放的什麼破歌?我去鐘鼓樓看了。也去銀錠橋看了,啥玩意啥感覺都沒有。”
男人笑了笑:“鐘鼓樓?”在電腦上又放一遍這首歌。
歌很怪,但是很好聽。白路聽了會兒,終於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把橘子丟給男人:“送你了。”出門繼續打車:“去最近的郵局。”
在郵局裡買了紙和信封,想給大老王寫信,可是拿著筆站了許久,站到工作人員告訴他下班了,也是一個字沒寫出來。
出門後,看著郵局大門被捲簾門掩埋,看看手裡的紙和信封,白路笑了笑,把信紙、信封、郵票朝天一丟,伸手攔計程車。
“別跑,罰款!”在計程車開出去的一瞬間,有個胳膊上帶箍的人衝他大喊。
司機師傅問:“去哪?”
“中天百貨。”再有幾天過年,他要給大家買禮物。
先給大老王買張按摩椅,找快遞送到沙漠監獄管理局,又買上一堆吃的,光運費就花了一千多。
然後給沙沙買禮物。
如果你不在乎一個人,買禮物是很簡單的事情。如果你在乎,買禮物會很難很難。
在快遞員運走按摩椅以後,白路在中天百貨裡一層樓一層樓的轉悠,看什麼都不滿意。突然想起沙沙在練舞,於是買了全套的舞蹈裝備,一式兩份。
柳文青好打發,好看的衣服就成,隨便挑件風衣搞定。
下樓的時候又想起麗芙和珍妮弗,還有揚鈴,於是去旗袍專營店買了三件特別漂亮的短旗袍。
既然都買了,也就不差付傳琪一個人,挑了條絲巾,白路打道回府。
一下午加半個晚上,他都在瘋跑,到家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半。
客廳裡坐著沙沙和柳文青,見他回來,柳文青問:“為什麼不拿電話?”
“吃個橘子,用的著拿電話麼?”白路放下大包小包。
“吃個橘子能吃這麼長時間?那個橘子有多大?”
白路趕忙拿出給她的禮物:“送你的,過年好。”
“還好幾天,你拜得哪門子年?”柳文青接過禮物:“為什麼送我衣服?”
“過年了,沙沙,這些是你的。”一大包舞蹈裝備,沙沙說謝謝。
白路指著還剩下的四個盒子說:“麗芙他們的。”
他左肩受傷,所有東西都是右手拎回來,很有些辛苦。所以放下東西就想回去休息。
“何山青讓你給他打電話。”柳文青說。
“打電話?幹嘛?”
“好象是叫你去喝酒。”
“不喝。”白路回房睡覺。
他不喜歡看到故友重逢的場面,那是你們的故事,和我無關。
本來大中午的沒什麼事發生,心情也湊合,可是小齊突然出現,然後是很溫暖很激動的兄弟重逢橋段,直接觸動白路心靈。
在看到小齊的那一瞬間,他突然明白過來,自己其實一直是一個人,一直是孤單的,所以會出去晃盪一下午,晃盪啊晃盪,想找一份屬於自己的感覺。
想吃橘子,橘子沒有以前好吃。想理光頭,沒有一點熟悉感覺。想聽老歌,老歌裡的一切都不存在。出去轉悠一大圈,還是難免有些失望。
回房後,躺在床上看天棚。在這一時刻,他突然羨慕起高遠挑選的房間,兩面都是大玻璃,兩面都能看到外面的世界。
沙沙過來敲門:“哥。”
白路去開門:“怎麼了?”
“沒怎麼。”沙沙看看他:“晚安。”轉身離開。
這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