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經理?成年沒有?”三旬男人看向白路:“你僱傭童工?”
白路咳嗽一聲:“請問您二位是?”
“你是老闆?”
“算是吧。”
“那好,罰款。”另一個制服開啟隨身攜帶的皮包。
“我幹嘛了就罰款?還有,你倆是幹嘛的?”
制服男很有禮貌,分別出示證件。不像電視裡演的那樣,在你眼前晃一下就收回去,他倆把證件放到白路眼前停了五秒種才收回去。
三旬制服男說:“我倆是東三區稅務局的,你們這個飯店從前年開始就沒有交過稅,我們稅務部門十幾次上門,店門始終關閉,打電話也沒人接,這個性質是很嚴重的,像你們這種情節特別嚴重的,應該吊銷營業執照,你怎麼還能開業呢?”
“從前年開始就沒交稅?我才來北城三個月啊,不信你問附近店鋪,他們都知道……對了,他們都交稅吧?”
“交。”
“他們交稅。就可以相信,你問問他們,我是不是剛接手這個飯店,而且開業沒多久,你看這牆壁,這椅子,還有爐灶,看看有多新……”白路開始辯解。
倆制服男也不說話,由著他胡說八道,等他說完了。三旬男笑著說話:“其實吧。我們知道你這個飯店是國慶節期間重新裝修開業的,從十月到十一月,你都沒有交稅,這個事情屬實不?”
“屬實。”
“那不就是了。交錢吧。把帳本拿給我看看。”
“沒有帳本。”
制服男愣了一下:“你怎麼開店的?沒有帳本?”
“事實上。我這個飯店都是愛開不開的,經常關門,要帳本做什麼?”
“你愛開不開不歸我們管。不過,只要開業一天,有了營業額,我們就得收稅,你一個月流水大概有多少?”
“記不住,大概一萬?”
“流水,不是利潤。”制服男提醒道。
“我知道什麼是流水,基本上不到一萬。”
“你這個飯店開的,還真是……”制服男有點兒不知道說什麼好,流水一萬,利潤可想而知。
停了片刻,三旬制服男說:“如果從前年開始算起……”
“幹嘛就從前年開始算啊?”白路趕忙攔話。
“我剛看了下,飯店的營業執照沒變,飯店名稱沒變,還是以前的法人,也就是說,其實這還是以前的飯店,你們得把以前的稅給補上。”
另一個制服男接著說:“五星大飯店一共欠稅三十六個月,你們交的是固定稅,和隔壁包子鋪、拉麵館交的都一樣,每個月九百六,一共是三萬四千五百六十塊,另外還有滯納金,原則上是每天收欠款的萬分之五,不過呢……你去哪?”
一聽要收三萬多的稅款,還有滯納金,白路慢慢往門口移。
只是吧,正對面是兩位制服男,他得繞道,有點不方便,於是被兩個稅務男重新擋住去路。
“這個,那個,我要上廁所。”
“屋裡不是有廁所?”
“堵了。”
制服男也不揭穿他的謊言,笑道:“想逃跑?飯店也不想要了?”
“誰要誰是孫子,欠好幾萬還要?我一個月才賺多錢?小丫,昨天晚上收了多錢?”
李小丫拿出個小本,翻了幾頁說道:“一共是四百八十塊。”
“這不是有帳本?”一個制服男去拿過本子,看了兩眼,趕忙把本子還給李小丫。原因是記的錢太少了,一共就記了不幾頁,有賺的錢,還有買菜的錢,亂七八糟堆在一起,按照這個本子列出的數字計算,五星大飯店每天賺的錢還不夠交煤氣水電和人工費的。
遇到這種情況,兩位稅務男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