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裝女人活一輩子,也會一直想著報仇,也許某些人罪不該死,可我就是想殺人。現在的我已經瘋了,誰也不能得罪我,得罪我,我就想殺人。”
白路說:“包括我麼?”
“你不算,你這不算得罪我。”郭金龍說:“我說的得罪是仗勢欺人那種,手裡有點小權就不知道怎麼使。這樣的人都該死。”
白路說:“你這範圍就太廣了,人是個情感動物,肯定有疏忽和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會做錯事。”
郭金龍說:“那我不管,我也管不了那麼多,反正這種人就該死。”
白路笑了下:“請你吃飯?然後送你見警察?”
“吃飯?不如幫我找個女人睡一覺。”郭金龍笑了下:“算了吧。”
見他做出決定,白路說:“剛才這一會兒,我都在矛盾,不知道該怎麼對待你。既然你想明白了,那就送你進去。”
郭金龍說:“假,太假了,你明明就是想把我送給警察,還矛什麼盾?”
“想送給警察是真,矛盾也是真。”白路說:“吃飯麼?不吃的話,就送你過去了。”
郭金龍笑了下:“幫我保密,別說我裝過女人。”
白路問:“警察問你怎麼辦?難道一直閉嘴?”
“反正都是死。何必太在意。”郭金龍說:“走把,去公安局。”
聽郭金龍說這麼痛快。白路又猶豫了。郭金龍肯定會重判,那麼,王某墩是不是也該重判?還有自己一個。苦笑下說道:“老子那麼殺伐果斷一個人,竟然也會猶豫不決。”
郭金龍說:“怎麼想的怎麼做,跟著感覺走,直覺會給你答案。”
“好吧。跟著感覺走。”白路笑了下:“你可以把手裡的絲襪放下來了。”
郭金龍說:“你真警覺。”
白路說:“盯你半天了,一直在盯你,一直在等你做錯事,好堅定我把你送給警察的想法,可你一直不行動。”
郭金龍說:“你眼睛真尖。”說著話把絲襪抻直。再輕輕抻兩下,好象我們抻繩子那樣,眼睛卻是看著白路:“我也在猶豫要不要殺了你,或者說制住你,然後逃跑。”
“我剛才有開車,也有打電話,都在分心,你為什麼不動手?”白路看著後視鏡問話。
郭金龍說:“因為你沒分心。”
白路嘆口氣:“還不把襪子放下?”
郭金龍笑了下:“絲襪這東西真神奇,也不知道誰發明的,好東西。”說著話把襪子掛到自己脖子上,好象系圍脖那樣勒了一圈,雙手猛一發力。
白路說:“自己勒不死自己,除非是上吊。”
“我沒自殺。”郭金龍問:“刀呢?我那把刀呢?包裡沒有。”
白路說:“我帶著呢。”
郭金龍笑了下:“幸虧沒動手。”意思是即便動手勒白路,他也會拿刀反擊。
白路恩了一聲,沉默片刻說道:“你為什麼不能像故事書裡的殺手那樣,特別豪爽的自殺,或是特別豪爽的自首,我是不是就沒麻煩了?”
郭金龍說:“我不是殺手。”
“愛是不是,我想清楚了,肯定不會放你走,所以,見警察吧,只是在那之前,麻煩你把襪子放下,不然我把你捆起來。”白路說道。
郭金龍恩了一下,從脖子上拿開襪子,再塞進包裡,拉上拉練,然後倒在座位上:“開車吧。”跟著又補上一句:“記住去我家一趟,把值錢的玩意拿走。”
白路沒有接話,發動汽車回去普海分局。
人的思想總有變化,比如開始時郭金龍已經認命,以為肯定被抓。可是白路的猶豫給了希望,幻想會放了他,甚至會想辦法自救。不過到底也沒有嘗試,或許又是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