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面對這種不知死活的丫頭,當然是凍而治之。
進商場買棉衣棉褲棉鞋棉帽子棉手套,四個女人把自己武裝成四隻胭脂熊,然後才去吃飯。
她們穿的又多又厚,擠不進一輛計程車,只能就近找俄羅斯餐廳吃俄羅斯大餐。
俄羅斯菜最有名氣的是魚子醬,黑魚子醬最貴,是世界頂級食物。俄羅斯大漢們為了保證口感和美味,多是生吃這玩意。
江湖傳說,大冬天的早上,俄羅斯大漢們會把魚子醬和伏特加酒放到窗戶外面凍著。晚上,烤著爐火,看著電視,喝冰冷的伏特加酒配更冰冷的魚子醬。據說是人間美味。
事實上,為了追求魚子醬的美味,零度左右的伏特加酒確實是最好的佐餐酒。
不過呢,這是一道很殘忍的菜,殺魚取卵。
最昂貴的魚子醬是鱘魚的,要抓魚,敲暈,取卵,還要篩選什麼的,特沒勁。不但魚死了,連魚子也死了,還怎麼傳宗接代?而黑魚子醬之所以珍貴,就是因為鱘魚很少。
這是一件多麼新奇的事情,越少就越貴,越貴就越吃,越吃就越少;越少再越貴……
五個人隨便選了家飯店,進門一看,都兩點半了,居然還有很多老外在吃飯。
看著他們,白路想起在美國時的情景,那時候身邊都是中國人。現在在中國,飯店裡卻全是俄羅斯人。到底是怎樣一個顛倒錯位。
還好,服務生是個漢族小姑娘,拿本選單過來。
白路讓女人們點菜,女人嘁嘁喳喳議論一會兒,讓服務員推薦。服務員自然推薦魚子醬,再配上燻大馬哈魚,又弄個土豆燉牛肉,醃三文魚啥的,湊滿一桌。
因為兩國比較近,黑河和俄羅斯只有一河之隔,所以這些俄羅斯菜已經很有中國感覺。俄羅斯是西餐,講究前菜正菜啥的,到了中國地界,再沒有這些講究,只管一股腦端上,拿著酒杯開喝。
就在白路等人開吃的時候,飯店裡響起音樂,一堆老外居然離開餐桌,在廳堂中跳舞。音樂聲很輕,老外們的巴掌聲很響。
看了會兒,那些老外居然走過來一個,邀請他們一起跳,真不拿自己當外人。
白路有點兒鬱悶,這到底還是不是祖國土地。
不過呢,他們是外賓,咱得有禮貌,白路微笑拒絕,沙沙腿腳不便不能跳,李小丫不好意思不敢跳,最後派周衣丹為代表,和俄羅斯大漢們共舞。
正跳著舞,柳文青的電話響起。她起身去店外接電話,一會兒回來跟白路說:“那兩個人在步行街,說晚上請我吃飯,見面詳談。”
晚上?那就談吧,白路說:“我和你去。”說完這句話,他的電話又響了,是王某墩,一張嘴就是大罵:“王八羔子,敢出賣老子,差點穿幫。”
“老大,我這麼忙,哪有時間出賣你?”
“少廢話,趕緊滾回來開店,晚上帶你去考察夜生活。”
“還考察?”想起昨天晚上的偉大事蹟,白路咳嗽一聲:“其實吧,我在俄羅斯。”
“能不能說點新鮮的?不是美國就是俄羅斯,老這麼玩有意思麼?”
“二叔啊,你得相信我啊,我是個誠實的人,不然拿固定電話打給你,我就在俄羅斯的邊上,你等著。”白路掛掉手機,去問老闆借固定電話。
撥號後,王某墩有點興奮的接起電話:“這玩意好啊,能改變區號,弄一個裝我手機上。”
白路頗為無奈:“咋就不信我呢?老大,你仔細聽聽,我身邊有俄羅斯大漢在跳舞,還有他們的音樂,我真在俄羅斯。”說著話把話筒高高舉向俄羅斯大漢們,隔了會兒拿回聽筒問道:“聽見了吧?”
王某墩聽了好一會兒,突然破口大罵:“你個王八蛋,為了躲老子,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