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發出沙沙的聲音,電視的下方,擺著幾張小凳子和一個火盆,碳火不太旺盛。
“有人嗎?”墨年喊道,等了一會兒,沒見回應,又叫喚了兩聲。
“來了,來了,你們要幹什麼?”一個披頭散髮,身穿棉大衣的高大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她手上抓著一把瓜子,衣服是那種扎眼的綠,正上上下下打量著我們倆。
“住店,還有乾淨的房間嗎?”墨年問道。
“什麼事?”跟在女人背後又走出個男人,眼睛幽幽的瞅著我們,問道。
“沒事,客人。”女人回他,又推了他一把說道:“快去看看電視,怎麼回事?老這樣,什麼也沒法看。”
男人沒再說些什麼,斜著眼睛瞅著我們,朝電視走去。這時女人才將視線轉向我們,懶洋洋的一邊嗑瓜子一邊朝小小的櫃檯走去。那個看不出顏色的櫃檯已經斑斑駁駁,上面還沾有可疑的汙垢,在我看來,像是凝固已久的血跡。
“二十一晚,住一週可以打折,你們要住幾天?”女人眼睛勾魂似的盯著墨年的,有幾分挑逗的意味,另外一個壯漢一邊警惕的瞅著我們,一邊用拳頭狠狠的敲那二十多寸的破彩電,可惜它現在已經變成黑白的了,螢幕里正冒著雪花,發出剌耳的聲音。
“就住一晚。”墨年開始掏皮夾,再也沒有看那女人一眼。
“押金五十。”女人自覺沒趣,挑了挑細長的鳳眼,冷冰冰的說道,拿了個小本子出來,在上面記著什麼。
“這電話,能用嗎?”我手指著角落處的一個黑色電話,輕聲問道,那破舊的電話像是被摔過無數次似的,傷痕累累。
女人像是有幾分意外的瞟了我一眼,不情不願的回道:“可以,不過打長途要加錢。”說完他接過墨年遞過去的一張百元大鈔,身子一轉,又往後頭走去。
“墨年,我想給單倪打個電話,她現在一定很擔心我。”我諾諾的在墨年耳邊說道,弄不清楚為什麼會有些膽怯的心理。
“不行,小沁,現在不能給她打電話,好嗎?”
“為什麼?她一定會很擔心我的。”我不解的看著他的側面,可惜無法直視他的眼睛。
“現在還不行,好嗎?”墨年顯出倦容,似乎也沒有要解釋的打算。
“可是……”
“沒有可是,OK?”他聲音又大了幾分,嚇了我一跳,高個子女人手中拿著一張五十元票子又走了出來,她和她男人兩人定定的看著我們爭執,有幾分戲謔的意味。
“我必須打電話,單倪,苗苗,還有張姐,她們現在一定都在擔心我,她們……”我莫名的發起脾氣來,就像突然爆發的火山,無法控制的在墨年耳邊大吼大叫道,熱淚嘩啦一下流了出來,滴落在他的後頸上,嚇得他整個人僵硬起來。
第六十八章 電話
我猜我一定是快要崩潰了,沒有人能理解此刻我內心的恐懼,我就像只被封閉在瓶中的螞蟻,找不到出去的路。
歇斯底里之後,我脫力的伏在墨年身上哭泣,隱約聽見開門、關門的聲音,還有輕微的腳步聲,估計是聽到動靜的房客在探頭觀望。那個古董級電視居然奇蹟般的正常了,發出一串淒厲的尖叫聲,伴著嗚嗚的音樂,不知哪個臺正放著鬼片。
墨年揹著我來到一個只有五六平米的小房間裡,汙濁難聞的空氣差點讓我呼吸困難,汙漬斑斑的床上,小棉被和枕頭都散發出陣陣黴臭。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我放到了床上,女人把鑰匙遞給他後,瞟了我一眼,轉身離開,墨年突然開口將她喚住。只見他神神秘秘的扯著她往外走去,低頭細語,不知在說些什麼,沒一會兒兩人就從我的視線中離開。
我不安的捂著鼻子環視房間,它真的好小,一張比單人床略大一些的床鋪就佔去了